事後,两人抱在一起,于江绾头枕在他的肩上:“若是真的开战,你要提前与我说,不许一声不吭就走了。”
周子正将怀里的人搂紧,若真的开战,他定会将他们安顿妥当才走。
于江绾在他怀里躺了会,看了眼窗外,昂头看他:“该起了。”
周子正嗯了声,松开怀里的人,起身穿衣,于江绾也跟着起身,两人简单洗漱了下,在晴娘铺子里点了两碗汤饼。
铺子里有些冷清,加上他们两人,一共只有三人。
九思不在,只剩她和文哥儿两人,周子正心中有些担忧,交待道:“晚上无论谁喊都不要开门。”
于江绾点头,一会回去等文哥儿回来,她就将门插上,见周子正还不走,催道:“再不走要晚了。”
她目送他离开,见文哥儿还没回来,家里也没事等着她做,往于母家方向走,走到半路,看见熟悉的身影。
文哥儿看见阿姐,松开大哥的手,喊了声,朝着她跑了去。
于江绾伸手接着扑来的文哥儿,伸手擦着他头上的汗。
于怀瑾走到两人面前,将手里的咸菜罐子递了过去:“子正去当值了?”
“刚走。”于江绾见于怀瑾手里拿着咸菜罐子,伸手去拿,于母知道她来城里没有带些咸菜,给她装了一罐子,她下午回来忘了拿。
她朝着他道:“大哥,天快黑了,快回吧。”夜里城里也不安全。
于怀瑾本想将他们送到住所,但此处里城门不远,他没再坚持,和于江绾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于江绾拉着文哥儿往回走,边走边问:“晚饭吃了吗?”
“吃了,娘早早的就做了晚饭。”文哥儿拉着阿姐朝前走,和她说着她走後,大哥抱月儿,换尿布时被尿了一身。
于江绾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说上两句,两人到了家,于江绾烧了些热水。
洗漱完,文哥儿拉着阿姐的手不放。
“怎麽了?”于江绾低头问道。
“阿姐,我有些怕。”
昨晚九思阿兄陪着他一起睡,今晚只剩他一人在陌生的地方睡,他有些怕,想和阿姐一起睡。
于江绾拉着他进屋,等他爬上床,坐在床边,伸手拿过扇子,给他扇风:“我陪着文哥儿睡,等文哥儿睡着了我再走。”
文哥儿躺在床上,伸手拉着阿姐的手闭上眼,没几秒又睁开了眼。
“阿姐,我睡不着,我想大黄。”他已经两日没见大黄了。
“等过些时日我们回去看大黄。”于江绾也想大黄和小狗们,在这里一切都十分的陌生。
文哥儿晃了晃阿姐的手,问要等多久。
于江绾也不知还要等多久,伸手回握住文哥儿的手:“等明日你姐夫回来,我们问问他,睡吧。”
文哥儿点头,闭上了眼,过了会握着于江绾的手渐渐松开。
于江绾等床上的文哥儿睡熟,将蜡烛吹灭,关上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布,蒙在眼上比了长度,用剪刀剪下两块布缝合在一起。
她将布挡在眼前,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光後,又缝了细带,做了简易版的眼罩,洗干净系在晾衣绳上後回屋躺下。
梦中,白茫茫的一片,于江绾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听见远处的兵刃碰撞的声音,她伸手挥着面前的白雾往前走。
走了许久,眼前的白雾散尽,终于看见眼前的场景,猛的从梦中惊醒。
屋外天已亮,于江绾想到梦中满地的血和尸体,身子不由的发抖,心里默念梦都是反的,在床上坐了会才缓过来。
“阿姐,姐夫回来了。”文哥儿在门外拍着阿姐的房门。
于江绾闻声从擡头去看房门,下床去开门。
文哥儿见阿姐出来,开心道:“阿姐,快洗漱,姐夫要带我们去街上吃。”
于江绾看向院子里的周子正,他正站在凉衣绳下看着绳上的眼罩,听见动静,他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