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绾伸手给昭昭夹了菜:“昭昭再看什麽?”
从下午开始,昭昭就时不时的朝着院子门外看。
“看爹爹。”
于江绾伸手夹菜的动作一顿,昭昭从年初开始,看到铺子里来吃饭的一家人,时不时的就会问着她要爹。
她出声道:“等明日小叔来了,让他带你去看你阿爹。”
昭昭听到後晃着两只腿,吃着碗里的饭菜。
于江绾拿着帕子将她嘴边的饭粒擦了。
于江绾没什麽胃口,吃了几下就停了下来,等着昭昭吃完,她收了碗筷,带着昭昭去洗澡。
昭昭爱玩水,在澡盆里不愿出来,于江绾往里添了几次热水,直到昭昭在澡盆里玩好才将人抱了出来。
于江绾喂了昭昭吃了羊乳,将人哄睡,手撑着头看着睡着的昭昭,伸手摸着她的脸。
昭昭刚生出来时像周子正,这几年除了鼻子,愈发的像她。
她转头看向窗外。
正在前面食铺收拾东西的周子正,听着打更声,以往这个时辰,于江绾已经入睡,他吹灭铺子里的蜡烛,将门锁上,转身往後院去。
走到後院,院子里大黄闻到熟悉的味道,叫了声。
周子正手撑着墙,翻身进了院子,大黄摇着尾巴冲过来时,他伸手合上大黄的嘴,不许她叫。
屋里的文哥儿被大黄的叫声吵醒,起身推开房门,见到院子里黑色身影,吓了一跳,正要喊人,院子里的人转过身。
“姐夫。”他拿着蜡烛跑了过去。
今日铺子忙,他都没有好好的和姐夫说话,晚间他喊姐夫跟着他一起回去,姐夫让他先回来。
这几年文哥儿个子长了不少,已经到了周子正的胸口,但还是像以前一样,伸手想去抱周子正。
“怎麽还没睡?”周子正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他现在身板比以前结实了。
“去茅房。”文哥儿举了举手里的蜡烛。
"去吧。"夜里的风大,周子正让他用手挡着风。
文哥儿看了眼阿姐漆黑的屋子,道:“姐夫,你晚上和我一起睡吗?”
周子正:“嗯,我先去看看你阿姐和昭昭。”
文哥儿高兴道:“那我给姐夫留门。”
他说完有些尿急,举着灯往茅房跑,周子正看着走到于江绾的房门前,抽出匕首,一点点的挑着门上的门栓。
门栓全部挑走後,周子正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借着月光走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
昭昭睡的四仰八叉,两只脚全部压在于江绾的脖子上。
他上前轻轻的握住昭昭的脚移开放好,静静的望着床上的两人。
夜里昭昭要喝一顿奶,她先于江绾一步醒了,看见床边有人,是白日里娘说的爹爹,趴在上擡头看他。
周子正见昭昭醒了,一惊,见她不哭,盯着他看,片刻後朝她伸出手。
昭昭张开手,周子正将人抱了起来。
昭昭搂着他的的脖子,伸手指着屋外:“奶”
周子正怕吵醒床上的于江绾,他抱着昭昭往外走。
两人出了房门,昭昭指着院子里被拴着的羊,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奶。
周子正明白昭昭这是要喝羊奶,他抱着昭昭转身去了文哥儿的屋子。
文哥儿刚要睡着,听见开门声,睁开眼见姐夫抱着昭昭。
昭昭看到舅舅,伸手要他抱。
周子正看着怀里的昭昭要文哥儿的抱,有些泛酸,但昭昭要喝羊奶,他此刻也不好抱她。
“你带会昭昭,我去挤羊奶。”周子正说完将怀里的昭昭递到文哥儿身边。
文哥抱住昭昭:“姐夫,橱柜里有晚上刚挤好的羊奶,用药炉热一热就能吃。”
周子正转身去厨房热羊奶,羊奶热好,怕烫到昭昭,又将碗里的羊奶吹凉端到文哥儿屋里。
昭昭看到羊奶,从床上爬了起来,蹬蹬的跑到床边,张嘴。
周子正第一次喂女儿,有些紧张,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羊奶送到她嘴边。
到了喂奶的时间,于江绾自动醒了,她伸手摸了摸床边,没有摸到昭昭,睁开眼,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里侧,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慌忙下床,朝床底看了看,没有看到昭昭的身影。
“昭昭。”
她推开门,见文哥儿的屋子亮着,连忙跑过去,一到门口,就见昭昭窝在周子正怀里,两手抱着一只脚,张嘴喝着周子正喂来的羊奶,
周子正馀光见门口有人,见于江绾站在门口。
“昭昭饿了,我热了些羊奶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