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萧翊,殊拂檐想的偏了。银白铠甲下隐藏着血脉喷张,战场上厮杀多年操练出的蓬发肌肉彰显盛足阳气。衣衫贴着肉,汗水淋湿全身,潮湿咸味的热汗顺着人鱼线落入隐秘之处。
有人低声喘息。
画面感挥之不去,殊拂檐心颤了颤,离开的步子变得急促。
来到专属的隔间,殊拂檐越过屏风直往露台去,往凭栏边上倚去,可以目观百里。
“殊公子,茶来了。”小二推开门,“给公子放桌上了。”
殊拂檐没回头,认真观察周围。
确认没有眼线监视,殊拂檐稍稍卸下防备。
小二关门声响起,殊拂檐收回眼神,端起茶水抿了抿。
谁能想到上京智谋无双的殊公子是个藏着龌龊心思的腌臜人,欲达目的,费尽心思。只想尽快把猎物勾到手,好好品尝。
“吁,将军,北馆到了。”
听到楼下动静,殊拂檐视线扫去。
萧翊一身黑金锦袍下马车,与昨日满身风雨凌乱不同。萧翊用紫金冠束起了发,下颚棱角分明,面若刀削,挺翘如天堑般高耸的鼻梁配上恰到好处的薄唇,浑身上下都在朝殊拂檐透露着勾引意味。
满是金丝线刺绣的衣袍看起来华贵无比,上过战场的气势足以震退心怀不轨之人。单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便让人敬而生畏,不敢高攀。
有了上次的失策,殊拂檐很是小心,特意压低了身子,利用露台摆放的屏风遮挡身形,只露出一双多情滟潋的桃花眼。
可惜锐利如枭鹰的眼睛未曾与他对视,那人整理过衣袍就进了酒楼,没有半点分心。
殊拂檐移开屏风,心头不禁略过失落,兴致欠缺的坐回位置上。
“公子,琴来了。”不久,掌柜先萧翊一步上楼。
殊拂檐心头微动,琴来的正好。
“给我吧。”殊拂檐站起,自然而然接过箜篌。
箜篌不同于七弦古琴,共有四十馀弦,拨弦者要极为熟练,不然易误弹触音,箜篌琴体大,双排琴弦,弹琴时需要将琴朝自身一侧倚着,进而开始双手拨弄琴弦。
掌柜不好打扰,悄悄给关上门。
另一边,旧友相见。
“你来了。”
“嗯。”
关门的瞬间,殊拂檐听见了隔壁的对话。
他来了。
殊拂檐摆弄着箜篌的位置,偏头贴着箜篌感受琴的凉意,没有立马拨琴弦。
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裕王等了许久,终于把大忙人等来了。
“萧翊,快坐。”裕王亲自走到门前迎接萧翊,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翊归京不久,昨日进宫面见皇帝,出宫门就被裕王拦下,说是约于北馆叙旧。
此萧翊非彼萧翊,京城一切都是不熟悉,萧翊再三思索还是答应了。
这才有了北馆赴约一事。
待两人入座後,裕王谴退左右随从。
一时间,阁内只有他们二人。
裕王倒酒,眉眼都是欣喜。
“萧翊,自儿时一别,你我快十年没见了吧。”裕王感慨。
萧翊默不作声,手持酒杯摩挲杯壁却未下肚。
“是八年。”萧翊放下酒杯,“王爷十七岁那年,萧某回过京城。”
许是相见的时间太短暂,裕王给忘了,就连萧翊本人也忘了,还是在军营中检索信笺时无意发觉,看了信的内容才知八年前京城匆匆一别。
裕王早已不是十几岁的青涩王爷,他虽未成家,却能只身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