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墙面,努力支撑着虚弱的精神。
“我可以救你。”殊拂檐放出诱饵,“你与晋安王是何关系,告诉我,我带你离开。”
澹台吟扒开脚下的稻草,使劲往门口方向挪,膝盖伤了,难以动弹,她就用手爬过去。
努力了半晌,她终于来到门口。
“我和虞涧衡的关系,你会不知?”澹台吟反问。
就照她坐在晋安王腿上那举动,再蠢的人都看的出他们有奸情。晋安王对殊拂檐高看,说明此人不是绣花枕头。澹台吟不信殊拂檐不明白。
“他爱你。”殊拂檐道出事实。
隔着门板,澹台吟失声笑了,“你错了,虞涧衡不会爱任何人,他爱的只有权势。”
闻言,殊拂檐表示认同。
若非追求权势,晋安王何至卧薪尝胆十馀年。
“蔺白依同他,你怎麽看。”殊拂檐试图把话题牵扯到蔺白依身上。
澹台吟瞧不上蔺白依,对他就没好态度,从殊拂檐嘴里听到这名字,她鄙夷的切了一声。
“蠢货一个!”
殊拂檐喟叹,蔺白依果真讨厌,不仅男人讨厌他,女人也讨厌他。
“说吧,你想知道什麽,不用拐弯抹角撬话,我脑子愚钝,性子直,不喜弯弯绕绕。”
澹台吟说的爽快,殊拂檐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使了什麽法子让他爱上你。”
蔺白依跟随晋安王多年,纵使不得喜欢,也并非一无是处,不受待见。
澹台吟一出现就让晋安王陷入温柔乡,丢下贤良的王妃不宠,夜夜留宿在外。
其中诡异值得深究。
澹台吟仰着头,肚子咕咕叫,柴房没有烛火,头顶一片黑漆漆,人心烦躁。
澹台吟的思绪拉远,几年前,她逃出苗疆来到中原游玩。
在南下待的久了,听闻阿兄出苗疆寻她,为了躲避兄长,澹台吟来了上京。
初入上京,她什麽都不懂,被恶毒女人抓住,绑在地牢折磨数月,好不容易拼死逃出来,遇到了晋安王。
那男人双腿似乎有问题,表面瞧着温和,私下冷若冰霜,很是阴郁。
澹台吟起初害怕他,但是转念一想疯女人在地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担心落在晋安王手上重蹈覆辙。于是她使了些手段,用蛊毒成功留在晋安王身边,还让对方好吃好喝供着她。
只是她没有想到,手段过了,导致晋安王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她想出门,晋安王担心她被疯女人抓住,干脆把她软禁起来。
想到这儿,澹台檐叹着气。
悔不当初啊。
“我给他下了蛊,情蛊。”
情蛊分为母蛊和子蛊。
母蛊对人无害,但是子蛊无法离开母蛊。
中情蛊之人,会对下蛊人情根深种。母蛊在下蛊人身上,那麽中蛊的人就必须与她交合,母蛊和子蛊相遇,方能平息中蛊人身上的戾气。
不然时间一长,母蛊子蛊无法相遇,中蛊人必然会神经错乱,记忆丧失,成为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直到精疲力尽而死。
殊拂檐对苗疆人下蛊一事略有耳闻。
他想过是澹台吟给晋安王下了药,但没料到是邪恶的情蛊作祟。
“你抢走了他的爱人。”殊拂檐平静道:“你不出现,他们本该是一对。”
澹台吟不悦的蹙眉,厌恶的攥紧衣裳下摆,似乎是对他们这段关系感到不齿。
“受苦的人是我!他蔺白依失去的只是微不足道的情爱,我失去的,可是自由!”
澹台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她能接受和男子欢好,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三个人,其中有一个男人还是被压的那个。
成何体统!
还不如让她落到疯女人手里,好歹她还有办法再次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