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燎出去了一会儿,半晌回来,端了份虾滑蒸蛋和油炸小黄鱼。
裴仰:“?”
盛燎放在他盘子里:“我自己去後厨做的。”
又拿出两颗咸鸭蛋给他,“去院长办公室薅的。”
裴仰:“不要老欺负别人。”
裴仰剥着蛋。这咸鸭蛋确实不错,筷子戳一下,蛋黄滋地冒油。他慢慢吃着小竈,小黄鱼也很酥脆。
盛燎看他吃饭。
这人打饭总挤在最後,脸皮薄,不知道主动争取,总希望别人说:这不是小裴仰吗?好懂事,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
他眼睛就亮晶晶的,吃不到也不在意了。
两人把这点东西吃完,送完餐具,四处走了走。
之前那个仓库被拆了,改造成球场。裴仰还记得被关在里面,当时想的是,自己不会饿死吧,奥数题目还没做完,上次跟盛燎打架还输了。
盛燎幽幽道:“对着别人各种宽容大度,对上我就窝里横。”
裴仰:“你最讨厌。”
盛燎讨厌地挠他咯吱窝,胳膊揽着他肩膀,不让他挪开。
几个小孩在投篮,怎麽都投不中。
裴仰手痒:“想打球。”
“不,你不想。”
盛燎不让他乱来,自己拿过篮球,随手一扔,稳入篮筐。
裴仰:“……”
故意显摆。
盛燎:“宝宝出生後一起打球?看看谁投篮更准。”
裴仰体能确实不如他,但投篮——
裴仰:“等着输吧。”
晚上睡在这边。院长试图给大少爷开个酒店,被拒绝,某人非要黏着裴仰睡宿舍。
今晚睡的是空宿舍,只有他俩,但是上下铺。
上下铺……
上下铺真讨厌……
盛燎躺在上铺,枕着胳膊看天花板发呆。过了会儿,从上铺下来,非要跟人挤。
裴仰身上真的很香,他控制不住地嗅了嗅,没看他喷过香水,两人用的同一个牌子沐浴露,怎麽裴仰就这麽好闻。
裴仰推脖颈处的脑袋。
盛燎:“我要掉下去了。”
裴仰踢他的脚。
盛燎快掉下去了还在闻他,从脖颈到耳边,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上下铺不稳,吱呀晃了声,在夜里发出暧昧声响。
裴仰呼吸也有些乱,满脑子都是之前浴袍下的身体。他再也不能像对待学术论文一样客观地对待盛燎身体,脑里全是一些主观的东西。
这是一具滚烫鲜活的身体,他摸过,知道肌肉放松下来是有弹性的,蓄了力是紧绷的。
他压着呼吸,不肯暴露波动。
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盛燎靠着他,没再动作。
他能大胆说出爱意。但是,这人怀孕了,说不出那些躁动疯狂滚烫想深入的渴求。
腹部贴到了他肚子,柔软的,微鼓的,神圣的,不可玷污的。
那点渴求还是被裴仰捕捉到了。
“你……”
裴仰手指摸他的脸,“你想要什麽?”
盛燎哑声说:“想你需要我,渴求我,依赖我,相信我,想你对我撒娇。”
裴仰擡眼看他:“可我不会撒娇。”
盛燎被可爱到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