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119节（第2页）

&esp;&esp;众人听到这话，均感匪夷所思，潜龙之道，竟是人类修炼内功之法，放乎这一片沧海。可是这里想来容易，究竟做来，却不知如何麻烦当年西昆仑与东岛前辈如何做到的，着实叫人无法想象。

&esp;&esp;万归藏沉默时许，又道：&ot;书中还道：&039;潜龙初成，天有异征，有大怪物现于风波，周围数里，型如算袋，手足千万，覆没舟楫无算，是怪与群鲸战于海中，血流百里状极残酷……&ot;

&esp;&esp;众人听到这话，均是大悟，无怪万归藏拿定潜龙将至，原来东岛典籍早有记载，潜龙造成之后，也曾吸引偌大乌贼，覆没船只，大乌贼又引来鲸群，血战一场

&esp;&esp;万归藏又道：&ot;人说&039;潜龙&039;呼风唤雨，崩天裂地，只怕都是讹传，倘若没有江海湖泊，这潜龙就是一具废物天下江湖，俱与大海相通，天下都市，大多傍水而居，这潜龙一旦发动，能叫海水逆流入陆，致使江湖上涨，人为鱼鳖，亿万良田，化为乌有，那时候天下大乱，便是英雄用武之时

&esp;&esp;众人听得发楞，陆渐忍不住道：&ot;万归藏，你寻找潜龙，就是要让天下大乱？&ot;万归藏淡然道：&ot;若有必要，也无不可，自古乱世多而治世少，大乱而臻大治，千古常理也&ot;说到这里，他下巴一扬，目中透出灼灼精光，此时间，眼前景色陡然一变，一片海水势如奇峰突起，高过四周海面足有数丈，乍眼望去，茫茫然如悬瀑天落，白浪滚滚而至，余波直抵船头，女王号逆行十丈，便如受到莫大阻拦，团团乱转

&esp;&esp;&ot;过去不拉&ot;德雷克高声大叫，手中舵柄如旋风般忽左忽右，几乎将他手腕扭断

&esp;&esp;万归藏长眉陡挑，抓起一只救生舢板掷入水中，飞身一纵，落在舟心，那舢板无桨而动，有如鲤鱼跳浪，逆流向前，并非直冲猛进，而是以&ot;之&ot;字绕行，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后退一丈，前进两丈，一晃眼地功夫，已到那洪峰高处，连人带船破空一跃，消失无踪英人水手何曾见过如此神通，有的人心中骇服，不自禁屈下一膝，伸手在胸前连画十字

&esp;&esp;陆渐忍不住道：&ot;怎么办？&ot;谷缜唯一皱眉，朗声道：&ot;还有几只舢板？&ot;左飞卿检视一遍，说道：&ot;还有两只&ot;谷缜道：&ot;时机紧迫，我和陆、姚一船剩下一船，你们瞧着办吧&ot;也抓起一只舢板，掷入水中，纵身跳上，船上众人绵绵相对，陆渐咬了咬牙，叫道：&ot;各位保重&ot;然后背起姚晴，跳上舢板

&esp;&esp;谷缜双脚不丁不八立在舟心，双手合十，全力施展&ot;驭水法&ot;，模仿万归藏的法子，驭使舢板之字回绕，冲上洪峰，到得浪尖，二人举目一瞧，不觉吃了一惊，感情前方东一簇，西一簇，尽是礁石，或明或暗，隐没无端，如魔鬼群礁略有近似，但又大为不同，此地礁石相隔稀疏，其间水势极乱，章法也无，漩涡大小环套，有如千口万眼，其间不时巨浪排空，奔腾迭起，万归藏那只舢板踪影全无，也不知去了哪里谷缜未及思量，舢板已然沉入一个波谷，身后碧城百里，身前雪岭千叠，两峰并起，双城对峙，轰隆声中，浪头已到头顶，一旦拍下，势将舢板打翻，谷缜情急间将水部神通发挥至极，顺着浪势，将舢板一忽而推向浪尖，不料将至未至，波涛涌回，将舢板向后大力推回，那海水潜力无穷，周六水劲入水，顷刻化为乌有

&esp;&esp;正觉焦急，陆渐一声骤喝，挺身而起，呼呼两掌拍后身后，大金刚神力凝如实质，海水微陷，舢板借这些微之力，勉强前冲谷缜趁势驭使舢板越过浪尖，两人定眼一瞧，不禁骇绝，前方不知何时，从波涛中涌出一块礁石，森然笔立，舢板若是向前，毕被撞得粉碎

&esp;&esp;情急间，露肩纵身跃出，双脚牢牢勾住船头，鱼跃出掌砰的一声击中礁石，石屑飞溅，陆渐双掌也是切骨生痛，但经此一阻，舢板斜刺里冲出，堪堪绕过礁石，滴溜溜陷入一眼漩涡，那大海中似有无穷吸力，将舢板拖向水眼深处，一眨眼功夫，三人四周尽是滚滚流波，绚丽湛蓝，有如巨井围城一般，上方天日渐小，却不知高有几许，下方深渊不测，细细幽幽，也不知伊于胡底陆谷二人纵有盖世神通，当此沧海之怒，也自觉渺如一粟，微不足道，空自身陷漩涡，却无丝毫解脱之数

&esp;&esp;就在此时，水眼忽收，一股大力从下涌起，呼的一下，又将舢办托出水面这般感觉，好比腾云驾雾，二人未及欣喜，眼前便是一黑，耳边咔嚓大响，舢办直愣愣撞上一块礁石，顷刻之间，舢板化为一堆破烂木片，陆，谷二人反应奇快，舢板一碎，齐齐纵起，攀住眼前礁石，只一纵，便道顶上喘息未定，谷缜忽指前方，叫道：&ot;陆渐，你看&ot;

&esp;&esp;陆渐顺势望去，便看到万归藏哪一叶舢板在波峰浪谷间时隐时现，万归藏浑身湿透，全没了潇洒风度，只是纵及所能，连连出手冲开巨浪，他掌力之雄，震烁古今，纵是惊涛巨浪，也是一击而分陆，谷二人见此神威，均是咋舌不已

&esp;&esp;万归藏虽在浪涛中穿梭无碍，无奈水势太乱，变化万端，涌起之时，浪高及天，落下之时，旋涡无底，忽然间，舢板冲入两个旋涡纠缠之处，水势奇乱，万归藏显出应变之才，身子疾探，抢在触礁之前，双手扣住礁石，双脚一绞，硬生生将那舢板提在半空，继而双手攀升，到达礁石顶端，将那舢板反扣在地

&esp;&esp;谷缜见状苦笑，叹道：&ot;老天爷当真不公，你我的船一撞即破，老头子却能人船两全&ot;陆渐叹道：&ot;谁叫他本领大&ot;说着低头看向姚晴，直觉他身子冰冷冷的，双目紧闭，除却口鼻间尚有微微气息，已无半点生机，陆渐心急如焚，忍不住叫到：&ot;谷缜，姚晴快成什么了，你，你有什么法子……&ot;谷缜神色一黯，叹道：&ot;我有什么法子？这水阵是西昆仑所设，战阵，石阵，助阵均有破法，可这以海为阵么，谁又能破……&ot;说到这里，他目光一转，凝视极远处一块礁石，咦了一声，面露讶色

&esp;&esp;陆渐本是心中冷透，这时忽见他神色有异，顿时心中一跳，说道：&ot;谷缜，你想到法子了？&ot;谷缜笑笑，偷偷伸出一指，指着远处那块礁石，低声道：&ot;大哥，你瞧那块石头上是什么？&ot;

&esp;&esp;陆渐极目望去，那礁石顶端，绰约有个模糊形影，陆渐一惊，哎呀叫道：&ot;那是个人……&ot;谷缜蓦地伸手，将他嘴巴捂住，轻笑道：&ot;别大声，要不然，可便宜了老头子，呵呵，那不是人形，是猴形&ot;

&esp;&esp;陆渐定眼细看，那影子果然是一具就地取材，礁石刻就的猿猴石像，霎时间心中扑通乱跳，涩声道：&ot;这里只有猿猴，斗尾二字何解？&ot;陆渐皱起眉头，沉吟道：&ot;看这字里的意思，莫非是猴尾巴打架？&ot;

&esp;&esp;谷缜忍住笑道：&ot;这里只有一只猴子，怎么用尾巴打架，难道自己打自己？&ot;陆渐一愣，苦笑道：&ot;好兄弟，别哄我开心了，说真的，这猿斗尾到底什么意思？&ot;谷缜笑了笑，说道：&ot;你没见过八部秘语，自然不知这‘斗’的来历，八图秘语中，这个&ot;斗&ot;字出《鹖冠子环流》中的一句：&039;斗柄东指，天下皆春&039;此间的&039;斗&039;是北斗星的一丝，而自古一来，北斗便有指明方向之意，猿斗，猿斗，这石猴必有北斗星的功用，能够指明方向&ot;

&esp;&esp;陆渐大量石猴一阵，摇头道：&ot;这猴子如此坐着怎能指明方向？&ot;谷缜道：&ot;你忘了第三个字吗？&ot;陆渐恍然道：猿斗尾，尾巴，这石猴的尾巴能够指向？&ot;谷缜含笑点头：&ot;要出这旷世水阵，或许就要靠这猴子尾巴……&ot;二人说话工夫，不忘留意万归藏，见他沉思良久，徐徐起身，浑身白汽氤氲，须臾蒸干海水，继而解开发髻，满头乌黑头发忽地张开，微微弯曲成弧，陆渐见了，吃惊道：&ot;白发三千羽，糟糕，他要从天上出阵&ot;谷缜哼了一声，只是冷笑

&esp;&esp;但见万归藏袖袍一拂，掠空而出，不但长发如羽，抑且襟袖鼓荡，去势之快，犹胜左飞卿谁知未行十步，一排巨浪冲天而起，迎着万归藏狠狠拍来，万归藏避无可避，连环出掌，神通所至，浪峰凹陷，不料后浪叠起，更胜前浪，如山如城，端地无穷无尽，一时水光满天，白雨洒落，万归藏气力略衰，浪头立时迫近，二者相撞，水花四溅，万归藏浑身湿透，风部神通虽强，却颇忌水，万归藏长发披垂襟袖贴身，一个筋斗栽落水里，仗着驭水法，拼死游回礁石，举袖拭脸，狼狈已极

&esp;&esp;谷缜远远瞧见，哈哈大笑，说道：&ot;西昆仑是&039;周流六虚功&039;的祖宗，这些伎俩怎能过他的手去，老头子，你这一败，叫做板门弄斧&ot;虽有波涛阻隔，却无碍内力传音，万归藏吃瘪之余，又听讥讽，不由动了无明之怒，厉声倒：&ot;臭小子，要想活命，闭上狗嘴&ot;谷缜吃准他不能过来，笑嘻嘻地道：&ot;老头子你这一骂，才叫做闽犬吠日，叫得凶，却咬不着&ot;万归藏大怒，方要反唇相讥，但转念之际，忽又忖道：&ot;这小子就是阴沟里的泼皮，打不了人，也要溅一身泥，我若与他计较，岂不中了他的算计&ot;当下哼了一声，沉着脸，寻思出阵对策

&esp;&esp;谷缜嘴上胡说八道，挑动万归藏的怒气，心里却甚着急，时下进退两难，当真无知如何了结，正转念头，忽见来路水势变化，波峰下沉，从浪尖处嗖地钻出一条舢板，上面赫然坐着仙，宁，虞，左四人，四人各持船桨，奋力划水，齐心协力，进至波谷之底，徐徐攀上波峰，不料水势又变，漩涡忽起，舢板打个旋儿，眼看便要远离陆，谷二人

&esp;&esp;陆渐，谷缜初见四人，大喜过望，此时见状，又是一惊，无奈相距甚远，风波险恶，睁眼望着，却无法靠近就在此时，船头虞照站起身来，从身下取出一圈缆绳，运足气力，呼地掷来，那绳索长得出奇，飞蛇般逶迤破空，射向陆渐，陆渐接个正着，奋起大力，大喝一声，将四人连着舢板拖出漩涡，流星般驶向礁石谷缜不由拍手赞道：&ot;好法儿，谁想出来的？&ot;

&esp;&esp;仙碧远在舢板，笑答道：&ot;是我，谷缜，你服不服？&ot;谷缜跷起大拇指，哈哈笑道：&ot;服了，服了&ot;舢板须臾抵近，陆，谷二人齐齐跳上，脚方落地，耳边忽听虞照，左飞卿齐声喝道：&ot;当心&ot;

&esp;&esp;陆渐急急回头，惊见万归藏不知何时，抽了一个无波无浪的空子，驭风逼近礁石，人尚未至，掌力已出，仙碧，宁凝急忙摆桨，舢板荡开数尺，万归藏掌力落空，啵的一声，在船后贱起冲天白浪万归藏又欲发掌，一排巨浪陡然腾起，隔在双方中间，众人眼前一片碧蓝白浊，天海人物均然不见

&esp;&esp;待到浪头回落，万归藏早已湿淋淋立在礁石顶端，舢板在这波浪起伏之际，已然远去百步万归藏眉头微皱，俯身抓裂一枚大石，嗖的一声掷将过来，船上众人见状，纷纷运劲，严阵以待，不料那石块尚隔十步，来势忽衰，扑通一声落入水里

&esp;&esp;众人见万归藏如此不济，心神稍懈，不料这时船底咚的一声闷响传来，多了一个大洞，海水咕嘟嘟汹涌而入，顷刻灌了半船众人这才明白万归藏的伎俩，一时间惊怒交集原来南方多水，江湖边的小儿们最爱玩一种&ot;打漂儿&ot;的把戏，将尖薄瓦石以巧劲平射入水，只因速度奇快，瓦石入水，并不立时沉没，反而能借流水浮力，从水里跳跃而出，破空飞行一时，才又再落入水精通此技者，一弹发出，瓦石常能在水面五起五落，六起六落万归藏心知直面射出，必被众人合力遮拦，故而使出&ot;打漂儿&ot;的巧劲，诈使石块入水，待到众人懈怠，石块却又从船底突然跳起，将船底击破

&esp;&esp;陆渐慌忙脱下衣衫，堵住缺口，谷缜则是一边大骂万归藏，一边运转水劲，将海水逼出舢板饶是如此，这等破底之船，势已不能经历如此惊涛骇浪承载多人，海水去而复入，漂泊不久，便有沉没之势

&esp;&esp;陆渐见势不妙，换过仙碧照顾姚晴，自己持桨划水，配合谷缜的驭水法，将舢板向前划出里许，靠近石猴所在礁石不料相去十丈之际，波涛又饿，船里积水更多，舢板团团乱转，眼看无法抵达这时间，虞照腾地站起，将木桨交给陆渐，自将缆绳呼呼抡圆，大力掷出，缆绳在空中一甩，画出一道圆弧，啪的一声，绕上礁石，刷刷刷连缠两匝，船上之人惊喜交并，齐声欢呼，谷缜连声赞道：&ot;虞兄了得，虞兄了得&ot;虞照得意笑道：&ot;这算什么了得？我在昆仑山下套野马的时候一套一匹，从没失手的&ot;仙碧亦喜亦稹，说道：&ot;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ot;虞照笑道：&ot;开染坊好啊，日后你就不愁没衣服穿了&ot;仙碧道：&ot;谁稀罕你的衣服，还不快些拖船？&ot;虞照一笑，扯短绳索，靠近礁石

&esp;&esp;众人跳上礁石，谷缜看那石猴，足有真猴大小，鼻孔朝天，神态可掬，身后一根尾巴，遥指西南谷缜方自沉吟，忽听仙碧道：&ot;舢板破了，载不了七个人，我们且留此地陆渐，谷缜，你们带晴丫头先去&ot;谷缜，陆渐均是一楞，扫望去，左飞卿，虞照均是面露笑意，仿佛早已料到此时陆渐忍不住叫道：&ot;那怎么成？留在此地，和等死有什么区别？&ot;

&esp;&esp;仙碧摇了摇头，笑道：&ot;好弟弟，你听我说，当日出发之前，家母便有交代，倘若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和阿照、飞卿都须舍弃姓名，助你二人成功，只要有你和谷缜在，东岛、西城就有希望再说啦，你们找到潜龙之后，再来救我们，还不是一样？&ot;

&esp;&esp;陆渐不禁咬着嘴唇，双目泛红，仙碧又转过头，向宁凝道：&ot;宁姑娘，我三人奉了家母之命，你却是无拘无束的，你要去，我也不拦&ot;宁凝摇了摇头，说道：&ot;我就和仙碧姊姊在一起吧，毕竟多一个人，出这水阵的机会就小些&ot;仙碧听得眼眶一热，将宁凝搂入怀中，涩声道：&ot;好妹子&ot;

&esp;&esp;谷缜一言不发，木立一会儿，忽地叹道：&ot;多说无益，陆渐，走吧&ot;陆渐身子一震，瞪着他说道：&ot;你，你……&ot;谷缜断然道：&ot;仙碧姊姊说得极是，咱们找到潜龙，再来救他们……&ot;陆渐一怔，踌躇道：&ot;若是找不到呢？&ot;谷缜哈哈一笑，朗声道：&ot;若找不到，那必是没有这个东西&ot;不由分说，拉着陆渐跳上船板，向礁石上四人一抱拳，郑重道：&ot;诸位稍待，后会有期&ot;

&esp;&esp;礁石上四人也齐齐抱拳，仙碧道：&ot;二位保重&ot;虞照则笑道：&ot;兄弟快去快回，你我再来大醉一场&ot;左飞卿笑而不语，宁凝欲要说话，话没出口，两行眼泪却夺眶而出，盯着陆渐，眼前模糊一片，隐约看到二人驾船欲去，不知怎地，心中情愫如地底熔岩，再也按捺不住，颤声叫了一声：&ot;陆渐……&ot;

&esp;&esp;陆渐闻声回头，宁凝泪如泉涌，大声叫道：&ot;你，你要好好的啊，一定，一定要回来……&ot;陆渐听到这话，嗓子微微一哽，欲说忘言，只道：&ot;宁姑娘，我，我……&ot;宁凝却再也忍耐不住，捂着脸背过身去，娇躯颤抖，号啕痛哭

&esp;&esp;陆渐胸中大恸，又叫一声：&ot;宁姑娘……&ot;话未出口，谷缜扯他一把，低声道：&ot;大哥，早去早回&ot;陆渐听了，忍泪含悲，扳起船桨，循那石猴尾巴指处，与谷缜齐心协力，向前驶去

&esp;&esp;谁知这段航程竟是顺利得出奇，不但前方波涛驯服，船底还有一股绝大潜流，推送船只向前行驶，谷缜喜不自胜，拍手笑道：&ot;果然，果然……&ot;回头望去，万归藏不知何时又回到之前礁石，手扶舢板，望着这边，似有些拿不定主意谷缜不禁大乐，笑道：陆渐，老头子这回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先是破不了思禽先生的八图秘语，如今又受困于西昆仑的潜龙水阵，哈哈，这么一来，算是彻底输给两位祖师爷啦&ot;

&esp;&esp;无形潜流推着小船如飞向前，曲曲折折绕了几个弯儿，前方涌现一簇礁石，亦有一尊石猴，蹲在石顶，举手托腮，似卧非卧，尾巴尖儿如蛇头昂起，指向东方谷缜到了礁石下方，便掉船向东，果不其然，前方水势缓和，船下潜力却是绵绵不绝，惊涛骇浪似乎让出一条通道，专供二人经过

&esp;&esp;这么一路驶去，石猴接连出现，或蹲或卧，或人立打望，或抱拳撒欢，每只石猴，神态各异，有如一个个路标，指引着这条小小舢板，在狂涛恶浪间忽东忽西，穿行不定

&esp;&esp;经过第六尊石猴雕像时，水势忽然一缓，浪涛渐小，水色变清，不多时，波平浪静，海面微微起伏，细密波浪渐远渐无，只余如镜水面，映出一带岛屿那座岛屿孤独伫立，别无依傍，岛上草木丰茂，郁郁葱笼，四面环绕蔚蓝海水，乍一瞧，就如镶嵌在蓝水晶上的一块翠绿宝石，鲜亮夺目，映日生辉

&esp;&esp;涛声浪啸渐渐弱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木桨划水之声，便是岛上传来的百转鸟啼，回首望去，浊浪冲天，相较此时此地，恍然有如隔世

&esp;&esp;越近岛屿，陆渐心跳越疾，那岛屿就如一块巨大磁石，将他的心牢牢吸引，陆渐不自觉紧扳数桨，逼近岛岸，未及靠近，便抱着姚晴跳入海中，踏浪飞奔，一道烟抢上海滩，惊得滩上鸥鸟扑翅乱飞

&esp;&esp;岛屿已荒了两百年长短，除了飞鸟，再无人踪兽迹，只见古木参天，静穆幽深，粗大枝干，枝枝丫丫指向天穹，无言地诉说着这百余年的风雨孤独一条石砌小道蜿蜒东去，杂草丛生，几乎难辨人造痕迹

&esp;&esp;陆渐沿着小道忘我奔突，目前绿意葱笼，耳边风声凄凄，一般无形的潜力，将前路上的横枝斜柯绞得粉碎，碎叶乱舞，到他身前尺许，又被弹开陆渐一颗心尽已系在姚晴身上，对这奇异景象浑然不觉，不多时，便登上一座山丘，石路已绝，四顾苍茫茫然间，忽听远处叮叮微响，既似塔上风铃，又如檐下铁马

&esp;&esp;陆渐心头微动，循声注目，只见风吹林开，树涛悦耳，横斜树影间绰约露出一角石楼陆渐喜得欢叫一声，跳将起来，深入龙腾，向那石楼如飞赶去

&esp;&esp;里许路程转眼即过，石楼通身显露眼前，那楼依林而建，高有两层，横直不过六七丈光景，形制一如中华，萋萋荒草，掩至门前，二楼窗户未闭，面海而开，楼檐挂着一串铁马，铁锈斑斑，饱经岁月侵蚀，仍然迎风叮咛

&esp;&esp;陆渐站在这无名石楼前，不知怎的，便觉一股古朴苍凉之意扑面而来，不由得怔忡片刻，方才卸开门闩，推门而入

&esp;&esp;楼里甚是简陋，木桌木凳，久经风蚀虫蛀，早已朽败，唯独几件石器留存完好，细细辨认，也不过是些石x药杵，石磨石碾，还有一张大大的石桌，积满灰尘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