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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RY(第1页)

GLORY

timefly,timedies。

那是属于我们的。

她细细地拆开信封,像是揭开新的时间。学者正在泡茶,表示惊讶的同时盯着水沸腾,可惜过长的袖口不小心沾到了水渍,只好重新倒掉。闲来无聊的丶久违的空暇,谈话只是调剂的一部分。特蕾西娅光明正大地无声地笑,不过不是因为指挥官的笨拙;她总试图找到事物最深处的部分,却在此刻再次惊讶:

赋予在表层的也值得停驻。

萨卡兹的目光跳跃,几乎神游天外,似乎拥有了另一个灵魂,令她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前,也能漫步于办公室间。屋内陈设简约,一切却都闪闪发光。端坐的人转了转肩,找到露出细缝的百叶窗。窗台旁的盆栽伸展着叶片,轻盈的丶清新的绿色,和她一起飘忽了;不知不觉走过书架,书目繁多且杂乱,竖着与横着的仿佛不是一起长出来的,却署着彼此的名字。柔软的指尖划过略脆的纸张,抚摸封皮,直到尽头的横栏拦截她,像是宇宙的尽头。墙面上的画作与她相互问候,哥伦比亚的艺术品裁成两半,其实特蕾西娅更喜欢这副作品的雕塑副本,可惜即便是医生也并没有买到……

她转身,学者仍然对着桌面。外套的半边下垂,松垮地打了个结。萨卡兹本可以就这样走出门去,去未搭建好的舰船上,眺望风沙之中溶溶的日光,那正是她心情明媚的缘由之一——自然总是令人心生舒畅,尽管它偶尔恶劣到怨怼;萨卡兹本可以合上眼睛,假装自己仍在此处,而又悄悄溜走,如以前一样——萨卡兹王庭的雕像无法刁难魔王,王女能自由地与任何秘幸对话,又任意抛弃——她在远离王庭的同时又接近它。泰拉或许是一条能够连接的直线,它的端点神秘而可信。

但她只是眨眨眼,在这条直线上涂下一点。

恰好,学者将茶杯转向萨卡兹。细巧的银勺发出几乎忽略不计的声响,好似泡沫破裂的瞬间。特蕾西娅将支撑脑袋的左手抽出,感到一点酥麻。“谢谢。”她将手背贴在杯壁,感到温度和上升的热气,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椅上。

其实她们都不喜欢喝茶,绿眼睛医生也不建议她们多喝茶——什麽多喝了都不好。但毕竟这样可以清醒,外界的流入内里的胃部,不被看见却能感受。不过这片大地是伟大的丶奇幻的,诞生的传说时常灵验,相传的力量如影随形,其上行走的任何生灵也都有独一无二的部分——一些人对无动于衷,一些人并不冷漠;接受一样东西,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选择。

而可能对耐受的人群来说,清醒或许也是不常见的吧。

地图摆在正中央,茶杯环绕,像是环绕日月。其中,如沙盘倾泻推演的每一步都需要审慎对待。塔建立就不允许倒坍,除非她们都能予以接受。学者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包方糖,夹带一张写满名字的纸张。她认出熟悉的字迹,折叠後轻轻放回原处。思考着,只取出一颗方糖扔入杯内——白色圆杯内系颜色发苦的液体。

特蕾西娅探头:“诶,只有我喝茶吗?”

“我记得你以前说更喜欢喝茶。”学者将方糖重新包好,像是预料到了没有停顿地说,“如果不介意,我的给你吧……但没记错的话,你似乎不喜欢喝咖啡加糖。”

“没关系,不过速溶咖啡只有一包了吗?”特蕾西娅若有所思,“可是医生昨日才从我这里拿了……我以为还挺多的呢。”

“或许,”学者将两人的杯子调换,“这就是原因。”

萨卡兹慎重说:“这必定是原因。”

博士轻抿茶水,细细嚼起茶叶。并不精细,但粗茶就足够。跋涉的日子里,旅人与流浪者靠这些解渴——酒是根本不喝的。而苦茶干吃也有抑止的作用,借此来看清细沙包裹的路途丶识别重重增叠的幻象。在没有与任何人联络时,学者经常从杯中听见回声,仿佛里面有另一种可收缩的空间。

“博士对咖啡因耐受吗?”萨卡兹摩挲着杯口,热气朝她的手掌上涌去,很快黏成了薄薄一层水雾,香味慢条斯理地溢出,“我好像并不……”她试图准确地叙述自己的感受,“嗯,对我来说,咖啡仅仅是液体从胃部划过,与其他没什麽区别。”或许还是有区别的,只是感觉起来没有那麽明显。

学者想了想,说:“我还好。”

“而每当我困了,只是再不停地丶不停地重复阅读,好让自己从梦里醒过来。”萨卡兹很快喝了半杯,对着杯柄旋转杯子本身,如雨天打伞时旋转伞柄。

“阅读什麽?”

“从前的诗……从前的信件。”特蕾西娅说,忍不住和学者对视——尽管有面罩与兜帽,那个人的轮廓在她眼里却无比明晰,可能这就是时间的力量了。不像之前那样仅存在于书信之间,也不再用记忆构筑不停顿的细碎片段後却只能任凭其一一从指尖划走,萨卡兹的嘴角上扬,眼睛微微眯起,“我的‘从前’还是挺多的。而看到以前,我就会忍不住想到现在,又再忍不住轻轻问一下自己,未来到底又在何处……那个时候,我就又能继续工作了。不知道博士是不是这样的?你熬夜比我厉害得多呢。”

“偶尔我也会睡过去——可能是你没有看见。”学者说,为自己添了另一杯,茶叶沉在底下,留下一团小小的黑影,“……带兜帽是很方便的。”但她并没有说自己如何保持清醒,只是如撇过茶叶般侧过了身,打开窗户。夜光就放在窗沿前,如同匣子里的珠子。一日又过去了?萨卡兹惊讶。

学者点头,不过她并不为此奇怪:“每当做一些事,时间就过得太不经意。”

“说起来,我是不是也可以穿一穿带兜帽的斗篷呢……”特蕾西娅则说,“凯尔希也有。哈哈。”

博士似乎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我记得我们刚见面你就穿过。”

“是的,但那身被划破了,缝合也缝合不好了。”特蕾西娅有些怀念地说,却没有遗憾,“後来我们找到了驻地,也不再需要那身服装。”

——她们发现了罗德岛。

这是一个惊喜。古老的,不曾想象的过去出现,令人畅想是否能够决心不曾踏向的未来。时间以折叠的方式对待她们,像是曾翻越的数只山丘。卡兹戴尔不平的地貌似缠绕命运的本身,并不清楚究竟谁才是枷锁。“但这里值得我们停留。”萨卡兹说,“我无比确信这点。”

“你的信任太坚定。”博士说。

“越坚定越好。”萨卡兹说,“越坚定越好。这是我应该做的——博士,你和我不一样。你知道一些不是如此……但还是这麽做了。这才是你。我明白……也非常感谢。”

特蕾西娅说着,擡起头,接起学者递过来的文件,指甲轻轻地点上文字的中央。巴别塔迁移到卡兹戴尔的边缘,雨季突如其来又匆匆而去,干燥的风令皮肤和指纹都粗糙到难以置信。她们生火,写字,绕着地图的最可能的方位前进,每一瞬间都代表着新的步伐,心惊胆战又不可思议。

我们不会再更近了。学者突兀地想到。她低下头,手心朝下,贴在冰凉的桌面。我们也不会再遥远。她没有再说话,咽回喉咙内的言语积攒起来,没有变成肿块,却兀自发烫。时间已经追不上她们,而距离这样的东西是根据感觉走去的,就像是追着沙子跑,可这样的也不止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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