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祭天这一环节,今年他父皇要加上。
皇后跟崽说:「上天待咱们一家不薄,你和小严也平平安安回来了,是得谢谢老天。」
於是太子殿下的满腹牢骚全都没了,殿下早起都不喊累,真心实意诚心诚意的去祭天,老天啊保佑我俩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保佑我和严津津也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忙完後,就是各种宫宴,吃吃喝喝到了十五。
仲珵在紫宸宫跟小满说:「外头风言风语你都听见过?你看看许多福,半点都不在意,十五刚过,闹着给严怀津烘房办乔迁喜宴。」
「多多有你撑腰,他才不在意那些。」许小满给媳妇戴高帽。
仲珵却有点生气,「他是你和我的儿子,老子疼儿子天经地义,外头那些坏心思的,挑拨我们父子骨肉情,幸好许多福这个没脑子的想不到这处。」
「多多才不是没脑子,多多那是信咱们,咱们一家三口才是自己人。」许小满替儿子说话。
仲珵:……
他说的是这个嘛,骂的是外头那些包藏祸心的人。
不过这麽一打岔,倒也气不上来,「许多福就是有本事,谁跟他使心眼,都能自己气死。」说到这儿笑了下。
「这就是大智若愚,你也别自己给自己添气——」许小满说到此处,才想起来问:「你生什麽气?还是阿团封世子外头沸沸扬扬这事?」
这不都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仲珵:……
行吧,许多福心大这事,随着小满了。
「不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仲珵此时真不气了,坐下来跟小满闲聊,说:「最早许多福刚回来那会,要给许凌官赏赐,他来找我,我说简单天鹰寺丶太常寺都能去,做个从四品正四品没什麽问题,有空缺的。」
许小满点头,去这两处也算是对了许凌官的本事,许凌官在东厂待过几年,办案是没问题的。
这两处在老百姓眼里看都是『正经大官』,宫里金吾卫有品级,但百姓看着觉得他们是伺候人的,不像坐衙门的官员那麽威风。
「许多福说不行,许凌官肯定不想离开东宫,而且许凌官身体没好全,得养养,我说那不行,官位先留着,让许凌官养身体——他真是磨磨唧唧的,这也不行那也不成。」
许小满憋不住笑,「他磨你功夫渐长。」
「自打那次躺我书房地板上撒泼後,真是没脸没皮了。」仲珵叹气,果然不能开个口子,开了小孩得上天,到亲爹头上撒泼。
「我被烦的不行,就说你不想许凌官走外头被欺负,那就继续放你东宫,给升个职,就是现在那样。」
仲珵把话又绕回来了,此时脸上有些冷意,「没多久,外头传什麽,传朕跟太子生疏有了戒备,说太子南巡下也是被逼无奈,是太子在朝中有好名声,比朕这个暴君仁善,官员都喜欢太子,太子党渐大,朕看不下去就把太子赶出去,还说那男太子妃是朕故意为之。」
许小满本来玩笑,听着听着眉头紧皱起来,「这说法我没听过,民间多说多多南巡好事,说多多和小严的事。」
他给崽洗了洗名声,哪能真大色魔多多。
「在宗室那边使劲,试探朕呢,这事我交给仲琼去办,引背後人露出水面。」仲珵拍了拍小满的手,「东厂不用动,杀鸡焉用牛刀。」
许小满顿时明白,「你猜出是谁了?」
「一些馀孽,仲瑞在外风流帐惹出的私生子,跳梁小丑,以前藏在民间,朕不知道留他一条小命,现在咱们多福有个男妃,倒是急了,上蹿下跳,想借仲琼的手做刀,搞一些不上台面的手段。」仲珵眼神冷的。
这大盛,别说许多福今日喜欢个男的,他就是喜欢一只猫一条狗,想娶了做太子妃,这皇位也是许多福的。
他和小满的儿子,他俩抢回来的江山,他励精图治要给许多福留下个太平盛世,龙椅只有许多福不稀罕的份,没有其他人敢惦记觊觎的份。
「我就说奇怪,先前礼亲王带阿团进来,说什麽阿团不堪大任,就算你有这意思,也是阿团儿子的事,原来是这般,再拖一拖,往後了,宗室那边是不是还要刮起你要废太子风?」许小满回过味来。
仲珵点了点头:「藉此机会正好试试仲琼。」
「那希望礼亲王还是真老实胆小些。」皇后是真心实意的祝愿,「你每次说要当个仁君,回头就闹这等事。」
仲珵:好像真是如此。
每次说不做暴君,回回逼他杀人。
「都是这些人不好。」许小满把话也说回来了,极其护短说:「不怪你,你勤勤恳恳干活,百姓吃饱喝足,天下太平,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巴不得天下大乱没安好心,该杀。」
仲珵心里暖洋洋的,小满站在他身边就好,管他什麽暴君仁君,他便是他。
俩爹在这儿闲话,言语中都是血雨腥风。
东宫里。
太子和准太子妃正在『玛卡巴卡』。晚饭後时间,许多福说咱们消化打会太极拳,练练身体,还举着自己胳膊给自己太子妃展示身材,「我的拳法还是很好的。」
严怀津握拳抵唇边浅笑,说:「许多福,你身体恢复过来,看起来很厉害。」
「那当然了,我教你怎麽打。」许多福先吼吼哈嘿来了一遍,想起来叫顺才,「你去叫凌官也过来,都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