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正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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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共同好友不多,单看他们各自的文案并没有什麽特殊,每天都有人在谈恋爱,每天都有人在分手,他们也不过是寥寥衆生之一。合着看他们的内容也顶多感概一句“好巧”。
可是,泌尿外科的医生不同。
首先,有一个顾让,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知情人。
其次,有一个陈最,他怀疑了好几个月的猜测终于在这一天有了一个似是似非的答案。
最後,还有一个徐菲,女人天生的敏感性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当席承宇踏进办公室的时候,三张不同面孔,却露出了同样调侃的眼神。他脚步一顿,端着云依斐为他准备的咖啡,若无其事地落座。
徐菲扬起眉梢,没有点名道姓,模棱两可地说着祝福的话,“恭喜恭喜,老席,我还挺喜欢她的,聪明又活泼,你配她……啧,勉勉强强吧。”
他抿了一口咖啡,忍不住反驳,“怎麽就勉勉强强了。”
徐菲一笑而过,本就是玩笑话,难得看到他着急的模样倒是挺有趣的。她低着头给云依斐发微信,实时转播。
陈最天不怕地不怕地围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席,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喜欢她。”
“是。”今天他没有半分的犹豫,坦率地承认。
“那你昨天还劈头盖脸骂我一顿!”他不满地嚷嚷。
“我迁怒。”
“我……你……”陈最气得语无伦次,“我就活该被你们这对情侣欺负?”
“要不说他们是情侣呢?”顾让和他勾肩搭背,添油加醋地开着玩笑,“你想想,我的学姐,摇身一变变成我的师娘,你有我惨?”
“说起师娘,”陈最抖落他的肩膀,“我得和袅袅说一下,结果出来了。”
“什麽结果?”
“袅袅,就是我女朋友,之前猜小云究竟会是你的师娘,还是席老师的徒媳。”他双手快速打字,临发送之际又擡头看着席承宇,问:“席老师,能说吗?”
他点了点头,斜睨了一眼顾让,大发慈悲地说:“说吧。”
顾让後退一步,高举双手自证清白,头摇得飞快,“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谁让你之前表现的那麽暧昧……”
老板扫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冷峻,漆黑的瞳仁带着压迫,顾让赶忙捂住陈最的嘴,把他拖出办公室前,还不忘回头和席承宇说:“席老师,你信我,我对学姐……哦不,师娘,只有纯粹的学术上的欣赏,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
席承宇眉梢扬起,点了点头,“对了,说到学术,今年完成一篇一作的sci论文没问题吧?”
“我才研一!现在已经9月了!”
“哦,那就研一完成吧。”
“次……此方案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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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和席承宇约好在食堂就餐。云依斐抵达餐厅,一眼就见到了泌尿外科大部队,她轮转期间相处得不错的医生都在。
席承宇靠着背椅和她招手,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跃步走到他的身边落座,大方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後熟稔又亲昵地对他说:“听说你欺负顾让了?”
席承宇当即转头望向顾让,下巴微扬,眼皮下压,警告的话还未说出口,大腿上传来一阵轻拍,她说:“不是他说的。”
他低头瞥了一眼,她的手毫无顾忌地放在他的腿根,指尖差一点就触及到不该触碰的地方。于是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悄悄地将腿向一旁移了一些,低声反驳:“没欺负他,就是让他写篇论文。”
“哦,那的确不算欺负。”云依斐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什麽不对,提起手夹起一块他餐盘里的炸肉条,“这个好吃吗?”
“还行,有点油。”
“学姐!”顾让委屈申冤,“席老师让我研一就完成一篇论文!哪里不算欺负了?”
“这不是常规操作吗?牧语研一的时候有一篇大论文一篇小论文了,我研一的时候也有,不信你再问陈最。”
陈最愣了一下,在顾让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埋头干饭。
“我和你们这些卷王拼了!!”
没有人再去理会他。
席承宇和云依斐说着悄悄话,眉眼放松又温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手臂相贴,长发落在他的肩头,须挠着他的脖颈。他拈起她的头发,旁若无人地玩着她的发梢。
云依斐瞥了一眼,任由他去,自顾自地夹了一根炸肉条,鼓着腮说:“我觉得还挺好吃的,想去吃炸鱼。”
“今晚去吗?”
“好啊!”
她转过头来,缠绕在指尖的发丝滑落,席承宇收回手,突然说:“你前男友好像在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