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锡还喝醉,大多是他自己想喝。
往常,贺锡还喝醉都是呼呼大睡,今天话却多了起来。
许以闻恨不得把贺锡还喊着“老婆”的嘴唇缝上。
这一声声甜腻的“老婆”,许以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属于贺锡还的白月光。
“喂,”趁着贺锡还醉酒,意识不清,许以闻从自己颈窝里拉出他的脑袋,拍着他的脸问,“贺锡还,你喜欢的人,和我哪里像?”
贺锡还眼睛眯得只馀一条缝,嘴里却一直嘟囔着“老婆”“喝”“晕”这样的话。
许以闻推开他的脑袋,拧着眉吐了口气。
这家夥嘴太严了,完全问不出来啊。
贺锡还又像狗皮膏药似的快速贴回许以闻肩头,惹得许以闻眉头皱得更深了,懒散的语气在计较两人吵架时的恶语,“你不是不喜欢回家吗?不是说和我有代沟吗?都那麽讨厌我了,为什麽不签字?”
贺锡还喝醉後不记事,许以闻便又放肆些,揪着贺锡还的脸蛋,等待贺锡还被酒精逼出的话语。
“嗯……”贺锡还晃了晃脑袋,扯下许以闻的手,“这丶这又不是家。”
说完他就呼呼大睡了。
许以闻拍了拍贺锡还的脸,他怀疑贺锡还是装的。
他问了那麽多,怎麽就只回答这一个?
许以闻从床上下来,单独托着下巴,注视着床上的贺锡还。
思考片刻後,他又花费一番力气,将贺锡还背去了浴室,用淋浴头散出的凉水浇醒睡着的贺锡还。
像贺锡还上次浇他一样,他这次也没留情,冲着让贺锡还醒酒的“雨量”去。
水溅得许以闻的睡衣都湿了,贺锡还却还没醒。
“贺锡还?”关了水,许以闻蹲下用浴巾围住贺锡还,提着浴巾一角擦拭着贺锡还的脸庞。
打湿的碎发贴在贺锡还脸颊上,让许以闻想起贺锡还寸头的样子。
那是汪从梦拿给他看的相册里的照片,好像是贺锡还被他大哥带去部队时硬剪的寸头。
汪从梦说,贺锡还去部队训练没哭,剪寸头时却哭了。
也是,青春期的孩子,无论男女,无论Alpha丶Omega,还是Beta,都会注重自己的形象。
许以闻的指尖停在贺锡还的下颌处。
两人亲密接触这麽多次,却少有仔细端详对方的机会。
仔细一看,贺锡还的长相确实像柳岩溶所说的,有让人一见钟情的实力。
骨相优越丶轮廓分明丶眉骨突出丶眼窝深邃,明显的浓颜长相。
其内里性格,却晦暗不明。
眼眸嘴唇一牵动,或变为贺总那深沉谨慎的商人模样,或变为贺家老三那在家里肆意发言的疯狗模样,谁也猜不到。
许以闻拨开贺锡还额前被水打湿的碎发,眼眸掀起一丝波澜。
怎麽觉得贺锡还这副额头沁着水珠的模样,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是在每月一次的标|记时,也不是在贺锡还洗完澡後,更不是在贺锡还被雨水淋湿时。
那是什麽时候呢?
许以闻想不起来了,或许,他可能一不小心被贺锡还这麽乖巧的模样迷了心窍,被贺锡还的酒气冲击得出现了幻觉。
许以闻找出贺锡还的睡衣,帮他在浴室简单冲洗一下,换上衣服,就将他背回床上躺着了,自己则返回次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