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能做到,现在也能做到。”这句话,像是许以闻鼓励自己的。
“许以闻,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你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说了一箩筐的话,门里的许以闻都不回应,贺锡还擡起脚,想要再次踹门。
他擡脚之前,贴在门口,提醒许以闻,“许以闻,你离门远点儿,我数完三二一,就踹门了。”
“三丶二”
“嘎吱”一声,许以闻打开了房门。
他只开了一条门缝,强撑着精神稳住身形,声音却虚浮无力,“你们先回春城,我自己在这儿待几天。”
“我陪你。”贺锡还收了脚,手掌按在门把手上,发力往里推了推。
许以闻将被拓宽的门缝推回原来的狭窄空间,咬了下唇,恶狠狠地看着贺锡还说:
“你今天要是敢闯进来,要是敢对我散发信息素,我就咬烂你的腺|体。”
“贺锡还,我说到做到,”许以闻收回视线,关上房门,“你滚吧,和他们一起回去!”
贺锡还被关门声震得一激灵,垂眸轻喊了一声“许以闻”。
“贺先生。”
几分钟後,脚步声与人声一起喊醒了贺锡还的思绪。
“这是村长让我拿给许先生的东西。”
贺锡还接过村民手中的塑料袋,看见里面有抑制剂和营养剂。
他刚接过塑料袋,许以闻忽地将门打开,从他手中夺走塑料袋。
门又被关上,贺锡还再次被钉在门口。
鼻尖浓重的信息素味道一点点减弱,贺锡还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挂断电话,他倚靠着房门坐下,声调温和地说:
“许以闻,李村长已经让大家去学校食堂吃饭了。”
“这几天,也不会有其他人到村务中心来。”
“许家那两个人,会有人把他们送走;奶奶那边,我和她发了消息,说咱们两个过几天再回去,她已经回消息了,让你不用担心。”
“许以闻,你还好吗?”
他的问句,理所应当地没得到答案。
天色渐渐昏暗,贺锡还从中午等到了晚上,鼻尖嗅到一次次枸杞信息素的加重与减弱。
许以闻,已经打了好几支抑制剂了。
也不知道,许以闻有没有打营养剂,有没有饿到。
李园派人送来的午饭和晚饭都放凉了,许以闻始终没有打开门,将饭菜拿进去。
贺锡还双手架在栏杆上,想抽根烟。
然而,灌入胸腔的,却只是空气。
眉心突突跳着,被球砸到的疼痛,却不及心脏万分之一疼。
许以闻一直说他过分,他第一次理解“过分”这个词。
在车里,许以闻痛斥他的模样,久久在他脑海中重播。
他没想到,孩子会是许以闻不能触及的死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