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樊拓森一起准备离开时,他还成功地绊了许宝宁一脚。
许宝宁摔了个脸着地,起身激动一滑,脚也崴了。
“哎哟哟,”柳岩溶推开挡在他前面的樊拓森,脸上笑意未减,俯身看向许宝宁,“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啊。”
“啊!我的脸!我的脚!啊!”
许宝宁声音立即炸开,在走廊回响。
“嘘,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声喧哗。”柳岩溶脸色变冷,扫了一眼扶起许宝宁的许宝安和面露紧张的裘瑶,就转身离开了。
根据查到的消息,许宝宁经常捉弄许以闻,除了许家爷爷和奶奶,许家其他人从来都是袖手旁观。
但柳岩溶觉得,裘瑶也在袖手旁观。
毕竟,许宝安和许宝宁才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不许走!是你绊倒我的!”许宝宁指着柳岩溶背影的手指,被樊拓森逐渐逼近的宽厚身躯吓得缩了回去。
在医院门口见到这个人时,他就觉得这人是黑社会,眼神像是要掰断他一条胳膊一条腿似的。
樊拓森脚步停在裘瑶面前,冷淡出声,“既然家长在,就好说了。”
“他挡在路中间,所以我家那位才不小心绊倒了他,双方都有责任。”
“他的脚崴了,我家那位也被他撞伤了胳膊,刚才都忍着没喊疼。看在许先生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计较了。”
“您说呢?”他微微弯腰,目光凌厉地等待裘瑶的答案。
樊拓森的语气像在处理幼儿园小朋友之间的矛盾,许宝宁怒气冲天,憋红了脸大喊,“我根本没碰到他!”
“吵什麽?”
被许以闻推下床,又被许以闻一言不发地隔在浴室外,贺锡还的心情已经很不爽了。
结果外面的人几次三番大喊,让他让更烦躁了。
他推开病房门,怒视许宝宁,“你吵什麽!再吵就滚回崇城!”
许宝宁被贺锡还吼得一怔,扶住自己胳膊的手掌仿佛被移开。
他晃了一下,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微带诧异的眼眸转到许宝安脸上。
许宝安大概是怕被他连坐,被送回崇城,不仅松开扶他的手,而且默默滑远了两三步。
许宝宁的视线转移到裘瑶身上,期望裘瑶帮他说话。
然而裘瑶只是摇摇头说让红姨帮忙带他去看医生。
许宝宁甩开红姨的手,自己一瘸一拐地找到护士。
坐在长椅上等护士推来轮椅时,他哭着给许毅川打电话,许毅川让他再忍一忍;
他哭着向许祥川和焦芹控诉许宝安刚才松开他的行为,许祥川和焦芹却说他想多了,让他不要小心眼。
他挂断电话,崩溃大哭。
明明在许宝安回来之前,所有人都是最疼他的。
瞧见许宝宁的狼狈样子,柳岩溶收回偷瞄的目光,转回身,双手插兜,走下楼梯。
“开心成这样?”樊拓森也跟着柳岩溶下楼。
柳岩溶扬了扬唇,转头看他,“这只是开始。”
许宝宁只是第一次受这样的小委屈,但许以闻不只受了一回。
无论是大委屈还是小委屈,他都会替许以闻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