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与航,烟花很美。”许以闻没想到,今年文与航送的礼物那麽盛大。
“你谢他干嘛?”贺锡还眉眼一蹙,醉酒的眼眸越发迷离,显得有些委屈。
“你——”
许以闻露出惊讶之色时,贺锡还却被许宝宁嘲笑的“好土啊”,气得仰头喝完一杯红酒,强力拉起许以闻的手,将他往隔壁套房带。
许以闻在被拉走时,挣扎无果,才迅速和文与航说了几句话,挂断电话。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贺锡还将许以闻的双手按在门上。
“你眼里,还是没看见我吗?”贺锡还眼眸升起雾气,手上的力度逐渐放轻,“许以闻,告诉我?”
“你喝醉了。”许以闻找准时机,果断推开他,往次卧走。
然而,没走几步,被贺锡还从身後抱了起来。
“贺锡还!你混蛋!我们现在不是能做这种事的关系。”他怒目挣扎时,一滴滴滚烫的热泪闯入视线。
他微微怔愣,“贺锡还,你,你哭了?”
贺锡还流着眼泪,将许以闻抱进主卧,轻轻放在床上。
随後,钻进许以闻怀里,嚎啕痛哭。
“许以闻,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们不要离婚,我不和你离婚。”
他的哭声壮烈,表白的声音也很刺耳,刺得许以闻完全怔住。
“你,喝醉了。”许以闻本能地吐出这句话。
贺锡还却像是借酒壮胆,将心里的一车轱辘话都混着哭声说出来:
“大学,你大三的时候,我每周五都在学校操场帮你捡球,你,你不记得我,结婚之前见面,你,你也没认出我。”
“你和文与航,他们都说,你和文与航就差捅破最後一层窗户纸,就在一起了。”
“你,你是不是後悔,後悔那时候没有和他捅破这层窗户纸,沦落到和我结婚的地步。”
“试礼服那天,你说是为了许家才和我结婚,许以闻,从一开始,你就没想着把我当爱人相处。”
“许以闻,我不会放你走的,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贺锡还依旧在吐露心声,许以闻的脑袋却比刚才的烟花还炸得厉害。
这是什麽开年玩笑?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不是愚人节。
许以闻猛地眨了下眼睛,认真地聆听贺锡还的醉言醉语,努力回想大三的事情。
当时他和文与航学业繁忙,长时间待在图书馆,便约定每周五打球缓解一下肩颈压力。
在球场围观的人太多,甚至有人提前帮他们占位置,他们多次婉拒无果,便不去了。
他们商量着转移阵地,最终挑了周五吃完饭的傍晚,在操场外围的空地上打。
虽然仍旧有很多人围观,但经过他们的劝说,那些人已经转变为在跑步途中偷偷看他们几次,帮他们捡几次球。
许以闻拧着眉,从怀里捞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贺锡还,“捡球的那麽多,你是哪个?有什麽突出特征吗?我凭什麽记得你?”
贺锡还嘴唇发颤,捞起衣领擦了擦眼泪,又缩回许以闻怀里。
许以闻眼眸一紧,瞳孔一震。
他再次将贺锡还从怀中捞起来,伸手遮住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张额头溢满汗珠丶视线躲避的上半张脸。
他好像想起来了,曾经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男生帮他和文与航捡过很多次球。
那男生每次帮他们捡球时,头发都跑得湿透了,将羽毛球递给他时,都会把衣领拉起来擦下半张脸的汗。
他和那个男生说完谢谢後,那个男生像怕浪费时间似的,直接跑走了。
文与航说也许是个害羞的小学弟,他却觉得那个男生是专门来跑步锻炼身体的,只是无意间帮他们捡到几次球而已。
许以闻呼吸加速,揪起贺锡还的衣领质问:“是你!为什麽你每次递给我羽毛球的时候,都要拉起衣服擦汗呢?还只擦下半张脸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