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找许以闻,问许以闻现在住在哪儿,许以闻死活都不告诉他。
他是通过梁昂,今晚才找到许以闻,那这位远在春城的柳岩溶,是怎麽知道许以闻住在这里呢?
而且,柳岩溶身旁的男人,好像早就清楚这里有保镖守卫,一出电梯门,就行云流水地处理了守在这一层的保镖们。
不过,看着柳岩溶在意许以闻的样子,文与航便短暂地放下心头疑惑,望向许以闻说,“小闻,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一声不吭地离职,刚才通电话的语气也很不对。”
面对两人关切地询问,许以闻浅笑着摇摇头,“我真的没事,我好好的。”
他说着,视线在几人身上游移,“你们,认识了?一起来的?”
“嗯,刚才在电梯里碰到的,”柳岩溶抢话回答,“我们按的是同一层,就聊了起来,才知道文先生是你的同事。”
“还是多年好友,”文与航补充一句,给许以闻使了一个眼色,“小闻,你怎麽告诉柳先生你现在的住处,却不告诉我呢?”
“我好不容易才从梁昂嘴里撬开你现在的位置,”他微笑着看向柳岩溶,“柳先生进电梯都先我一步,想必比我知道得早。”
文与航的疑惑摆在面上,柳岩溶苦笑一声。
他一心想着许以闻,没时间去思考什麽由头,便打算让樊拓森背锅,“是樊拓森——”
他话没说完,声音和与许以闻握住的手掌,都被从浴室换好衣服出来的贺锡还斩断。
“松手!”贺锡还攥紧许以闻的手,冲柳岩溶和文与航扬了扬手背。
梁昂装模作样地挡了挡眼睛,吐槽了一句,“锡还哥,大家都知道你们结婚了,嫂子身上也都是你的信息素味道,你不用特意用婚戒刺我们的眼睛。”
“而且,”梁昂趴在文与航肩头,语气轻柔,“文哥哥说了会对我负责。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装不下其他人了。”
文与航呲着牙,用手肘抵开梁昂,呲牙低声警告他,“闭上你的嘴。”
许以闻被梁昂对文与航旁若无人的黏糊劲儿腻得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眨了眨眼,收回视线,也挣开了被贺锡还攥住的手掌。
手被许以闻松开,贺锡还撇了撇嘴,催几人离开,“已经很晚了,我们今天很累,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说吧。”
贺锡还说出的话正常,眼神却明摆着告诉几人,今晚的账明天再算。
天色已晚,加上柯雾璃还在同一层的病房。
这一通闹腾,也不知道吵到她没有。
许以闻擡眸看向贺锡还,提醒他去病房看看柯雾璃後,将四人送下楼。
文与航和梁昂一起回家,柳岩溶和樊拓森在附近的酒店住,许以闻和他们约定明天一起吃饭。
送完人回来,许以闻也去看了柯雾璃。
柯雾璃已经被哄睡,两人便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贺锡还学不到梁昂的腻歪语气,但也秉持着死皮赖脸的精神,稍显局促地躺在外侧的床上,说害怕一个人睡。
见贺锡还故意摸着耳後,许以闻隐隐叹了口气,扭头进了浴室。
他第一次见人被泼鸡血,想必贺锡还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心里难免会留下些阴影。
他洗得比平时慢,希望一出去,贺锡还就已经睡着了。
贺锡还确实闭上了眼睛,但没睡着。
许以闻关了灯,刚躺在床上,贺锡还突然就挤进了他的床。
“许以闻,”贺锡还趴在许以闻肩头,声音发颤,“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