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喝醉酒的状态,也不是“演戏”的状态。
“你现在,”许以闻嘴角一顿,拍了拍贺锡还的背,“怎麽动不动就哭?”
他这一拍,贺锡还反而哭得更凶了。
许以闻紧急捂住他的嘴,生怕他的声音传到外面,被值夜班的保镖听见。
“你别哭了行不行?你是小孩子吗?”许以闻发出的气声略带急躁。
“不行,”贺锡还抽泣着,噙着泪的眼眸与许以闻对视上,声音闷沉颤抖,“我害怕。”
“害怕什麽?”许以闻问出这句话,就後悔了。
害怕什麽?是害怕再被人泼鸡血,还是害怕以後再没机会见面了?
许以闻不想听到答案,捂紧了贺锡还的嘴,让他连闷闷的哭声都发不出来。
“算了,今晚就这样吧,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许以闻说完,便松开了手,转身背对贺锡还。
贺锡还从身後抱住许以闻,自觉地停止哭声。
第二天许以闻醒来时,贺锡还还紧紧搂着他。
许以闻揉了揉眼睛,转身看向贺锡还。
贺锡还哭得红肿的眼皮,为深邃的眉眼添了抹脆弱。
许以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弯曲的指关节轻触贺锡还的眉眼。
如果当初贺锡还没有那麽快的跑走,没有遮住下半张脸,那他一定会记得这张俊朗的脸庞和深邃的眉眼。
许以闻掰开贺锡还的手,轻手轻脚地下床收拾。
他换好衣服丶洗漱完出来时,贺锡还也醒了,正坐在床边敷眼睛。
贺锡还心虚地偷瞄他一眼,又慌乱地低下头。
看来还是有羞耻心的。
许以闻在心里暗叹後,边去拿自己的外套,边说:“你的保镖连樊拓森一个人都打不过,就别让他们监视我了。我先去看小璃了。”
“不是监视,”贺锡还望着许以闻离开的背影,语气弱下来,“是保护你。”
而且,昨晚那些保镖已经被他撤下,重新调了一批过来。
贺锡还眨了眨酸疼的眼睛,快速收拾完就去找许以闻和柯雾璃了。
两人正在吃早饭。
“小舅舅,你是大懒猪,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柯雾璃嘲笑完贺锡还,小口喝着许以闻喂来的米粥。
贺锡还撇了下嘴,不想和小孩子计较,便一声不响地走到许以闻旁边,接过他手里的碗。
“我喂她,你去吃饭。”贺锡还说话时,眼神却躲闪着,仿佛害怕与许以闻对视上。
许以闻没动作,柯雾璃突然出声反对,“我不要!小舅舅都快把我喂吐了。”
她抓住许以闻的手臂,露出委屈巴巴的大眼睛,明显在向许以闻求救。
许以闻接收到信号,浅笑着问:“是他喂饭喂得太快了吧?”
“嗯嗯。”柯雾璃点头如捣蒜。
“那我继续——”
许以闻话没说完,手上的碗就被贺锡还抢走了。
“柯雾璃,别逼我给你爸妈打电话啊,”贺锡还语气严肃,“你的腿受伤了,手也坏了是不是?耍赖让人喂就算了,还挑起喂饭的人来了。”
“快吃,”贺锡还坐在床边,将一勺粥递到柯雾璃嘴边,“不然让你妈过来检查你的作业。”
闻言,柯雾璃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