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料峭答应,台上的大当家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堆了一堆又一堆。
“来人,备席,大家一起来吃我的喜宴!”
这身边的人都还真的立刻从屋子里拿出了红绸子装饰了起来,还给各个角落挂上了红灯笼。
这速度真的很快。
而此时,宋霜枝也被放了下来。
而料峭则被带进屋子里,说是要等镇上的裁缝什麽的过来,给她现场改婚服。
这屋子倒是瞧着真不错。
屋内是个木床,但瞧着泛着光泽,可是比他们一般睡的床可好的多。
包括屋里的其他桌子椅子,材质都不错。
除此之外,床上铺的是柔软的兽皮,就连各个椅子上铺着兽皮。
屋子里还摆放着各种箱子,瞧着比外面的要干净不少。
最後,这屋子就只剩下梳妆台了,此外,就没有什麽东西了。
料峭呆着无聊,打算打开门看看外面。
只是刚开门,门口就有俩小弟守着。
虽然没说狠话,但是料峭却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狠意,手上的棒槌在她面前轻微晃了又晃。
希望料峭识趣点。
既然这样,料峭直接当面哭诉起来了:“二郎,让我见见二郎。”
这哭声宛转悠扬,像个浪波一层又一层的传进了院内的所有人的耳内。
也在穿衣打扮的一把手,听着自己的美娇娘哭哭啼啼,当即一个脑瓜子给到了一旁的小弟,清脆的“啪”的一声传来:“干什麽吃的,没听着我婆娘要见小舅子,一个个的拦着干什麽呢。”
手下的小弟就立即放了宋霜枝进去。
宋霜枝进屋子,就瞧见了那个虚弱的表姐。
现在,这个便宜表姐如弱柳扶风,脸上挂着泪珠,正坐在梳妆台前双眉弯曲,含情脉脉的瞧着他。
宋霜枝现在只觉得,好像有什麽东西悄悄钻进他的心里了。
这麽多年,哪有人为他做到了这样。
被好心人接济过,施舍过都有。
他本以为这次真的要死在这群山匪手上了,以往那些个山匪时不时就要下山搜刮一波,这次属实是没想到居然门没进几家,就直接先抓人了。
他这次是真以为要死在这里了。
因为那个便宜表姐和他非亲非故,不可能像别家爹妈一样,舍了多少的钱财来救他。
现在他说的话只真的发自肺腑:“表姐……我以後……一定救你出来。”
低沉的嗓音传来了,这恰好达成了料峭的目的。
她脸上的泪珠一收,转过头就笑意吟吟地瞧着宋霜枝:“二狗,我就知道你会对我好。”
瞧着料峭的变化,宋霜枝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你……你怎麽这样。”
料峭此时瞧宋霜枝就像看个傻儿子一样,但那眼神落在宋霜枝眼里,感觉不太对味。
“来,二狗,坐。”
宋霜枝乖巧坐下。
他以为双方要开始谈心,谈以後,甚至可能想到了这个表姐和他要补偿什麽的。
没想到,刚坐在柔软的凳子上,这对话就展开了:“二狗有什麽想吃的吗?我们现在有银子,一会就能去吃,你祖父也能买到更好的药,说不定还会痊愈,然後明天,我们就要搬家了。”
一连串的好消息直接将宋霜枝的脑袋冲的晕乎乎。
他们这处境还这麽恶劣,这话题怎麽畅想的这麽远,而且这氛围还听起来这麽愉快。
于是小声问了问:“你不会生气吗。”
料峭一笑了之:“我能生气什麽,该生气的是他们。”
要不是现在没有吃的喝的,料峭现在能直接喝上茶。
宋霜枝不明所以。
也接不上什麽话了。
现在的他坐立不安,一点一点准备等着裁缝过来,送他这个好姐姐最後一程。
料峭也闲的没事,给那纸糊的窗户通了个洞瞧着外边的那些个村民。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刚才王大力的那档子事,现在外面的那些村民安静地不行。
一个个虽然安静地不行,但是这手上的功夫一点没落下。
外面的圆桌上坐上了一个个小弟和他们的婆娘,而那些个“自愿”过来的村民则变成了丫鬟小厮,在这忙前忙後伺候这些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