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发生时,邢煜良往右打转方向盘,如果他当时往左,那麽,他如今不必住院。
可能腿受伤的丶额头受伤的就是她了。
男人沉吟片刻,却是自己假设了起来。
“如果真出了事,你只是担心我家人不讲理?”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想窥探这双眼睛底下的心。
馀澜平静无波地望着他。
很久,很久,她没有说出他想听到的答案。
也就在这时,医生和护士进来了,Barry也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几位馀澜没见过的助理与秘书,馀澜只记得在香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女秘书。
馀澜站了起来,给医生留下位子。
她站在人群後,而邢煜良被围在最中心。
邢煜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医生的话,目光却搜寻着馀澜。
而馀澜在站了一会儿後,偷偷离开了。
她独自办了出院。
在离开医院後,她在手机上和Barry说了一声。
馀澜回了家,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事实上,出院以後她就在家里待了很多天。
很多天,她都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探望过邢煜良。
她应该去,但就是没有去。
她手头的工作暂时停了——大家知道车祸的消息,给她打来了慰问电话,也默契的知晓项目在她这里暂时要停一停。
柯香和云姐想来探望,但都被馀澜客气地回绝了。
她只想一个人待一待。
网络上有关于这次车祸的简短报道,有小报媒体指出车祸之人的身份,但不出一个小时,便被某种力量以雷霆速度压了下去。
这场车祸便不了了之。
邢煜良的消息馀澜没有回,但Barry告诉给她的消息,她一般都回了。
她从Barry那儿知道关于邢煜良的很多近况。
比如,每天去探望邢煜良的人很多,多的是她没听过却声名显赫的人,那些人的拜访,让馀澜对于去探望邢煜良这件事儿更加抵触。
Barry还告诉馀澜,邢煜良的父母也从国外赶回来了。
这麽大的事是应该回来。
邢天凌也想过来,碍于身体原因,邢宝儿没让。
馀澜知道自己应该去的,毕竟邢煜良当时的确保护了她。可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麽,总之,她发现自己有点逃避的意味。
在邢煜良住院的第七天,Barry罕见地给馀澜打去了一通电话。
“夫人想见您。”Barry温和地告知。
然後他补充说:“是邢总的母亲,她想见您。”
馀澜呼吸顿了两秒,而後,她点点头:“好,她想约在哪里见面?”
“就在医院。馀小姐,夫人希望您明天能来探望邢总,她在医院里等您。”
Barry等待着馀澜的回复。
这是一通馀澜无法拒绝的电话。
馀澜最终答:“好。”
然後她挂了电话。
她意识到,生命里的有些事情终究会来临的。
人生的课题需要她自己面对,逃避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