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缓缓敲响。
熟悉的一头紫色短率先探了进来,依旧是偏爱绿色的华服,极具温柔大姐姐感的脸上已经多了很多劳心的痕迹。
即便这位在职场上是战无不胜的读心女王,此刻也不敢过多的去揣测她的心思,她的女儿和自己一样聪明,所以能察觉到自己的一切心思,和自己一样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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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妈妈可以进来吗?”
“你已经进来了。”弥娅忒无力的答道,宛如一具活死尸。
“你的嘴真是遗传了你爸,咳咳!那妈妈我进来了o′?o”格拉丝碧丝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母亲,反倒是一个罪人。
“大晚上的不开灯看东西伤眼睛,妈妈帮你把灯打开……”
“不用!……我能看清。”
母女之间没有一点触碰,母亲怕任何一丝的疼痛让女儿感到不适,女儿怕自己若是显露出真心,或许自己死时,他们会更伤心,所以便自暴自弃的为自己挖出墓坑,没有带上任何一杆枪。
两人都很聪明,也都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可就是这样,充满爱意的两人就是无法再说些什么,又苦又涩的像是一颗放久的柠檬。
此时的沉默填满了原本的诙谐,即便本质依旧虚无缥缈。
“妈妈你有什么事吗?”
弥娅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先开口问道,祈求故意生疏的语气没有被拆穿,祈求不会伤到母亲的心,可即便如此,眼神却躲闪的不敢去看格拉丝碧丝。
“啊……妈妈呀……妈妈要送你一个礼物!”
正在思考该如何起话题的格拉丝碧丝被叫了起来,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也顾不得修饰。
“来阈惘,快进来。”
格拉丝碧丝向门口招了招手,只见一个黑的少年默默走了进来。
少年的头被仔细打理了一遍,身上穿的也是哈塔克图亚斯的衣服,即便不合身,但确实能把他撑起来,让这个少年显得不那么轻飘飘。
两人相互对视,打量着互相,那颗棕黑的眼眸内满是空虚和无情,却生的十分美丽,像是凝望着的深渊,默默的将一切情绪卷了进去,以至于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
“铛铛!他叫阈惘,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私人管家了。”
“希望你们能友好相处呢。”
格拉丝碧丝的笑容在最后突然僵住了,即便是她,也不知接下来该用什么表情,才能扮演一位热情的母亲。
“他是谁?”
“阈惘,你父亲捡回来的孩子。”
“你不会不知道我赶走多少管家了吧?光被我气走的就有八个了。”
“那等把他气走了以后再说吧。”
“每次都是这样……”
“但我们始终希望你能开心一点,不为什么,只是希望能再为你做些什么。”格拉丝碧丝的声音变得哽咽,但话语中关于母亲的温柔是最真切的,回想过去,谁能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原来神也会成为母亲,原来他们也会悲伤也会哭,原来他们也会遭受苦难,因为他们现在是人,这种智商和力量在宇宙中连号都排不上的生物。
“……我知道了。”弥娅忒始终没有去看格拉丝碧丝,这份逃避体现在方方面面,却又脆弱的可怕。
“那妈妈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拜拜喽,有什么事一定要给爸爸妈妈消息哦!”格拉丝碧丝指了指弥娅忒床头的抽屉,里面有一台终端,但从未被她的主人打开过。
随着房门被轻轻关闭,弥娅忒总算松了口气。
她看向门口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更小一点的少年,他落寞的像一张烂布,在这个过大的个人房间里显得又黑又烂。
一个空白到有些可怕,虚无到让人感知不到的人,漂亮的眼看不出任何感情。
“你叫阈惘是吗?”
“……”黑的少年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眼睛倒是四处张望,并非是在寻找什么,只是单纯的将这些信息放到脑子里,然后得出最合适的行为而已。
他是个胆小又聪明的孩子。
弥娅忒的心里对他下了定义。
至少在认人上,她和她的母亲保持着高度的统一,永远能分得清敌友,永远能分得清主次。
“……坐吧,找个地。”
被命令以后,阈惘才开始了行动,他在房间里四处张望,还是没有找到房间里能称之为座位的东西,最终视线定格在了那朵枯萎的鸢尾花上。
“别动它。”
他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开始寻找。
最终还是坐在地上。
整个房间里就没有椅子一类的东西,或者说除了医疗器械外就没有能着地的物品,房间里诙谐的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