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祈。”
她轻轻的呼喊起桐祈的名字。
“如果可以,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帮你的!以森之黑山羊之子的名誉起誓。”
至少现在,母后大人的任务什么的可以暂时抛在脑后了,最起码不能再像梦里那样一事无成,做一只溺死的山羊。
“那我就不客气的麻烦你了。”
若是此刻说什么:你帮不上忙的,恐怕会严重打击这孩子的信心吧,于是桐祈便微笑着回应道。
“嗯!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阿格尼尤斯再次恢复了那天真却充满活力的笑容,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走出了一步。
屋外的风依旧那么无情,天空的乌云更甚,压的所有人喘不上气。
“先去找阈惘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从他那里知道。”
“好的。”
桐祈瞄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她真的不喜欢阴天。
……………………………………
“阈惘?在吗?”
咚咚咚。
深色橡木的门出阵阵闷响,可结果是无人回应。
“果然不在呢。”
阿格尼尤斯坦言道。
“是啊,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扶着墙下了楼,两人便在敞开的大门处看到了阈惘和露尔西克丝正在交谈。
一黑红,一蓝白,两人似乎有着天生的敌对感,就是这两个完全不合的色调在昏暗的天空下。
“我由衷的感谢您,露尔西克丝大人。”
“说了多少次,不必言谢,这是我作为同族应该做的。”露尔西克丝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喜欢阈惘这幅样子,明明看着已经很累了,明明心里比谁都难受,可脸上永远保持着那一副微笑的样子。
“劳烦您了。”
“先不说这个,帮忙安葬只是小忙,但你真的觉得把他们埋葬在这里是件好事吗?阈惘,本王不认为这是什么好提议。”
“而且,你还是关心一下如何不让哈塔克图亚斯的毕生心血都毁掉了吧,哪怕商会内部的斗争相比国家来说孱弱许多,但也是斗争。”
“这个您不用担心,在下都已经办妥了。”阈惘鞠躬行礼道。
“你该不会是早就有安排了吧?阈惘,你让本王感到悲哀,你理智的太不像样了,至少表露出来,本王难不成是什么趁火打劫的人吗?”
“您教诲的是,在下铭记于心。”
还是那宛如刀刻的温柔笑脸,明明是那种一眼便会让人觉得他值得信任的感觉,但就是会感到异常的反感。
“你……唉……”露尔西克丝叹了口气,似也是在无力的控诉些什么,却找不到自己该面向谁,该打倒谁,又该做些什么。
“至少别把命送进去,好吗?我实在不想看到那孩子珍视的你变成这幅模样。”
“我……我明白了,我自有分寸。”
露尔西克丝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走了。
阈惘怅然若失的像是一瞬间就失去了力气,双脚向后倒去,轻轻的靠在了门上,不敢用力,生怕门出声音声响引起不必要的在意。
可意外的是,一行鼻血和血泪不知为何的流了出来,他第一次表现出惊恐的表情,然后赶紧拿出西装胸口的纸巾去止住流出的鲜血,见血止不住,于是他飞的跑到了公共厕所,然后不停的用凉水冲洗。
十分钟后……
水龙头的滋水声还在耳旁绵绵不绝,把头埋就冷水里的阈惘一点一点的回忆着什么,嘴里不断往外冒的气泡便是此时唯一的消遣,气泡追逐着大群破水而出,然后消失在无尽的空气里,带着些许须臾的美梦,将他的思绪拉的很远,时间拉的很长,直到视线不再变得血红,才将头从水中撑起。
那原本的型被水打湿后便回到了最基本的样貌,那两缕白色的挑染变回了一缕,黑红的长虽然显得阴柔,却又带着些许邪气,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即便没了许多生气也依旧魅惑诱人。
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呢?
恐怕不多了吧。
阈惘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湿透的型,便对着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偷听的两人说道:
“两位,听的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看见你没事,就放心了。”桐祈率先走出,并从一旁的毛巾架子上拿的块毛巾放到了他的手上,似乎并没有过多的介意两人手指的轻微触碰。
“谢谢。”
“知道谢谢就把知道的情报都吐出来。”
“呵呵,我就知道你动机不纯。”
“阈惘先生!桐祈没有动机不纯,她刚刚也很关心你的!”天真的小羊似乎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话里有话,便只是做了表面理解,于是立刻站出来帮桐祈辩护,这倒是成了两个老狐狸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