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的死亡就是如此空洞且无意义,它自生命出生便诞生,在生命这段无意义的旅程中陪伴着所有人,然后在最后拥你入怀。
它过分的温柔,也过分的严厉。
但结果就一定是虚无,是终结,是遗忘。
更何况面对它的是一个孩子?
………………………………
第二天,今天是月号。
早上o点o。
此时的鸟叫声早已结束,只有微微几只稀稀疏疏,即将迎接春日回来的鸟儿们今日已经到了几只,找到了各自的巢,并捡起枯枝败叶进行掩盖和填补,哪怕这座岛上的人并不会去驱赶他们,他们也还是这样乐此不疲,一直忙活到刚才。
咚咚咚……
满是风干的恶臭的房间被几声轻悄悄的响声唤醒,明明才度过楼下孩子们的早八,弥娅忒还能稍微睡一会,享受最后的寂静,可是就是有那么点人不尽如人意。
“……”
谁啊……宅邸里的管家不会自找不痛快,父母在两周前也被她自己下了逐客令,不可能会来……
昨晚她独自一人窝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好在没有再犯病,只是夜里吐了些红黄的胃酸,和之前几次崩溃时的处境相比已经好了不止一点。
房间里一直维持着诙谐的氛围,那股胃酸的恶臭一直在鼻尖缠绕,口中的苦涩又让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所以直到半夜才睡着。
咚咚咚……
好烦……连睡觉都不让我安宁吗?凭什么!?
他阿撒托斯的怎么就这么喜欢折磨自己!
吱呀……
门被轻轻的打开了,有人提着水桶和拖把更个贼一样的走了进来,当然,再笑的动静弥娅忒都能听到,毕竟平常无事,就只能听听地板的震动和幅度,家里人和楼下那群同龄人的步频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但今天的步频有些奇怪,不是她已知的任何一种,那说不定就是那个新来的叫阈惘的了……
他还没放弃吗?
还是说这人有什么怪癖,喜欢我这种病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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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想起昨天那个少年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以及话语所透露出的性格,她立刻打消了这种想法。
不知是哪里来的自傲,她这样认为。
阈惘在畏畏缩缩,怕这怕那但十分迅的把地板上被地暖烘干的胃液打扫干净后,看向了弥娅忒被子上的血迹。
应该……没醒吧……昨晚哭的那么晚……
抱着试探的想法,他踮起脚尖走了过去,由于弥娅忒把被子蒙在脸上,所以为了确认弥娅忒的情况,他就轻轻的抓起被子的一角向下掀……
一双苍白的义体眼和黑棕色的亚洲人瞳孔对视在了一起,两位的眼袋都统一的布满了黑眼圈……
“……”阈惘明显被吓到了。
“……你干嘛?”
“早上好啊,小姐。”
阈惘浑身冒着冷汗,脑子里陷入头脑风暴,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图谋不轨。
“做完快出去。”弥娅忒闭上眼睛,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去了。
“……好……”
阈惘很快就为弥娅忒换上新被子,然后在弄出些动静后就关上了门,房间内再次归于长久至此的诙谐,但却总有什么牵绊着弥娅忒,他昨晚一直在门前没有离开,所以黑眼圈才会那么重……
被子是新洗的,上面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与过去用的洗衣产品的香味不同,是鸢尾花的味道……
看见自己种了鸢尾花,就用鸢尾花味的洗衣液,过于直白的讨好,弥娅忒能看清阈惘是胆小又聪明的人,他害怕死亡,无论是自己还是周围的人,所以就表现出善意,希望能做些什么,与自己一样在无意义的自我别扭里兜兜转转,然后继续自己无意义的生命。
区别仅仅是自己走到了尽头。
那是来自灵魂上的共振,所以才能理解。
但或许不错,能有一个同类看着自己死也算是一种乐趣……
想着想着,她便渐渐昏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醒来,午时的阳光照入房间,总算是照亮了房间的一角,弥娅忒缓缓起身,机械胃袋传来些许刺痛,她缓缓看向床柜,想要在抽屉里面找到压缩营养液,却在床柜上看见了一杯热水已经旁边配套的热水壶……
这俩看起来不像是自己房间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阈惘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