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壁炉前,是两排精致的羊皮沙和黑木制作的英式茶几。
房间里播放着正叙的《阿撒托斯颂歌》,那些外神恐怖的尖叫和亵渎围绕在房间里,却不曾见得那应该随歌曲一起睁开在虚空中口器和眼睛,他们方法是学乖了的犬儒,完全没了声音,整个空间宁静却又吵闹。
而这次宴会的主人,那羽黑之人,此时正喝着中国产的清茶,脸上挂着儒雅随和的标志性笑容,坐在沙上略微倦。
“知道吗?这场悲剧自始至终都是人的贪婪在自食恶果。”
他轻轻瞄了一眼阈惘,随后清笑一声,整个空间便在星光的重压下彻底陷入了黑暗。
在短暂的昏眩过后,两人这才看清眼前的真实样貌。
这是一处巨大的宛如宇宙银河般的黑色漩涡,那些漩涡流动着,将一切不知名的骨肉和冤魂碾碎,化作纯粹的黑色晶体,似是绞肉机般的无情又可怖。
而那螺旋的中央,有着一颗鲜红色的肉块,那肉球扑通扑通的挑动着,每一次的震动都像是要将一切质子震散,而那些尸骨却像是被死亡重新赋予了生命,那些苟延残喘的尸体将不屈与怨恨都嘶吼了出来。
似乎还能看到过去死去的战友,那些夭折的稚子,那些尚未感受美好就被迫加入这场绞肉机的一切曾经鲜活的生命。
他们在嘶喊着:“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有家人!我还没有很多很多没有感受!”
“我想活下去。”
每一句都伴随着崩溃般的眼泪和即将燃烧殆尽的记忆,那些悲惨的小世界如今构成了另一个悲惨的世界。
一场无限的恶性循环。
他们载着扭曲的歌舞,在无尽的螺旋中挣扎,期待着某一刻可以获得一封生命的诀别信。
“……”
“这里就是,这片大陆,这场战争的原点……”李维斯颤抖的声音,像是下定了决心。
“阈惘……”
阈惘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回过头,就是那些已死的,自己背负着的生命,那些还未见到过更好或更坏的未来,就被夺去了一切的生命。
他们的嘴一张一合,挂着笑容,对着虚无说了什么,对着阈惘说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面前漆黑的螺旋,那猩红的肉块此时已经张开了一只眼睛,那些尸体也化作了黑色的潮水,开始不断翻涌起来。
“阈惘,让我们把这个怪物碎尸万段!”李维斯握紧了手中的马格利特,向前踏出一步,而阈惘的手中也凝聚出一把银白色的太刀。
“不用了,让我来吧。”
“事到如今了你他妈说这个!?”
“你不是要去见你的女儿吗?如果死在这里可就可惜了。”阈惘微笑着,笑的十分温柔,像是做足了打算和觉悟。
李维斯咬了咬牙,但最后和那猩红的眼眸对视时便知道,这个傻子根本劝不住。
“别死了。”
“我不会死的。”
他随即便冲向那巨大到能将一切吞没的黑色浪潮。
太刀砍不断那些不断涌动的黑色浪潮,反而是对碰一下就会被摧毁,无论多制造出多少都一样。
阈惘很快就被黑色的尖刺捅穿,但那近乎于无限的恢复力硬是将黑色晶体融断在了身体里,然后将之消化成鲜红的血液,那眼睛突然恐惧的开始颤抖起来,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同化自己,于是疯狂的用尽各种方法想要将阈惘杀死。
可无论是碾成肉泥,还是将脑袋分离,亦或是各种各样的死法,哪怕是连血液都分解,阈惘还是会在两秒内重生,并吞噬黑潮的一部分。
越是死亡,越是吞噬,阈惘就越是强大,他的身躯逐渐变得年轻,成了o多岁的样子,半张脸和身上开始出现猩红的晶体,每一颗晶体的内部开始汇聚出眼球,哪怕期间纯白色的光芒不断的抑制,最终也抵不过这些晶体的再生,直到半张脸也容纳不下然后向后延伸,宛如一只黑山羊的长角,身躯上也开始出现大小不一,随着呼吸而闭合的裂缝。
纯白的鸟羽在其背后展开,仅仅是轻轻一拍便粉碎了如海啸般袭来的黑潮,黑潮碎片在空中被融化成了猩红的光芒融入阈惘的身体,然后被纯白的光芒撕扯下来,化作一根宛如枯树般破败的黑羽,紧接着背后又重新长出纯白的羽毛,身躯上的裂缝也同样如此,不断的破败,新生,破败,然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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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根尖刺突破阈惘的防御,再次刺入他的心脏时,无数根尖刺在阈惘的体内炸开,仅仅是一瞬间就被炸成了成百上千的肉块,可那些肉块却像是有了生命般,疯狂的重新融合成了阈惘的样子,只是这次他的胸口已经被一颗巨大的眼睛所霸占,然后浑身的裂缝仿佛是光子的流线般被点燃,燃烧出红色的光芒和宇宙般的星空。
黑潮的攻击越来越不能伤害到阈惘,而阈惘却可以直接碾碎黑潮,将其中的一切吞噬。
在一个小时的鏖战后,阈惘也成功杀到了那红色的眼球面前。
那些快得出音爆的攻击一次次的轰在阈惘的身上,却不见得有一丝的颤动。
阈惘举起手,那畸形又布满黑色晶体的手中显现出了一把暗红色的太刀。
巨大的眼球不断的战栗着,和面前的怪物,一个无论是气息还是特性都像极了外神格赫罗斯的人类。
——主……
噗嗤!
刀锋无情的刺入眼球,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眼前的死神了。
所有的黑潮随之变成了腥红的光芒,涌入阈惘的体内。
……………………………………
主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