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纪颂书还是不愿意向她坦白,宁愿相信那个自私伪善的姨妈也不愿意相信她,那么她也可以狠下心来。
她知道自己有比裴家、沈家更大的能力与权势,哪怕纪颂书对她全是利用,她也有足够的利用价值来把她牢牢绑在身边。
折断一只小鸟的翅膀并不难,打造一座牢笼也是。
如果只有在世界尽头的小岛上,她才能如此毫无保留地爱她,那就让她永远困在那座小岛上吧。
她会把所有本该簇拥在她身边的鲜花撕成碎片,再把花瓣洒在她们的婚床上……
看商刻羽想得出神,纪颂书眼疾手快把蛋糕抹到她脸上,“嘿嘿”地傻笑。
商刻羽调转目光望着纪颂书,无声地挑了挑眉,似乎在质问。
纪颂书猖狂地望着她直乐,说她脸上抹着蛋糕好像大花猫。
商刻羽轻笑一声,搂住纪颂书,泄愤似地把脸埋进她颈间的长发里,蛋糕也全抹到她头发上。
“你干什么?”纪颂书叫道。
商刻羽不回答,只是歪着头在她颈间磨蹭,去嗅她的气味、去感受她。
她闻到比蛋糕更诱。人的香气,闻到皮肤下澎湃的血液裹挟着酒精在血管里流窜,感受到那种生命力、那种致命的吸引力,令人眩晕而不知身之所在。
她想自己也要沉醉了。
尖尖的虎牙刺破肌肤的那一刻,纪颂书吃痛地吸一口气,下意识想推开趴在她身上的人,但那人紧紧地缠绕着她,像是寄生在她身上,像是要把她干干净净地吃掉。
而后这种啃。咬成了安抚,成了舔。舐,那样柔和,带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纪颂书打起颤来。
安静到水声清晰可辨的室内,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惊醒了商刻羽。
她猛地从纪颂书身上跳开,别开眼,接起电话。
“你跟人道歉了么?你们和好了吗?”叶青瑜的声音。
商刻羽看了眼失神地坐在那儿、不时拿手摸摸颈侧伤口的纪颂书,仓促地说了一声“嗯”就把电话挂断。
这通电话像是一盆从头淋到脚的冷水,商刻羽迅速冷静下来。
眼前这个女孩喝醉了,不是吗?她欺骗了你,不是吗?她还没告诉你她的名字,你还没原谅她,不是吗?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又在做什么?嘉达姑妈说得对,你确实变得仁慈了,商刻羽,你向感情低头了,对不对?
纪颂书用迷迷濛濛的眼睛望着不断后退的商刻羽,有些疑问、有些渴求地问:“不继续吗?”
商刻羽不自在地梗了梗脖子。
“我不和醉鬼做。爱,洗澡去,然后睡觉。”
_
经过一整夜的安眠,酒精在血液中被代谢完全,宿醉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后遗症,纪颂书沉沉地睡在柔软的床垫上,包裹在丝滑的床品里。
一直到七点半,她被生物钟叫醒,迷迷糊糊去浴室刷牙洗脸,对着镜子抹了把脸,恍然想起今天没有早八,又倒回床上继续睡。
卡洛塔推门进来:“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纪颂书翻个身,无知无觉地“嗯”了一声。
……等等。
卡洛塔怎么在她家里?
商刻羽把她住的房子也买下来了?
纪颂书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四面张望,这是商刻羽的房间、商刻羽的床。
她怎么会在这里,昨晚不是在开生日派对吗?好像是喝醉了,然后、然后呢?
断片了。
不会是自己醉了不认路,走到商刻羽家里鸠占鹊巢来了吧!纪颂书痛苦地抱住脑袋。
她抬起眼,眼巴巴瞅着卡洛塔,合拢手掌:“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是大小姐带您回来的。”卡洛塔依旧微笑,重复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纪颂书点点头,火速去冲了个澡,从衣帽间里随便拿一件自己能穿的披上。
衣帽间里满满当当,最新季的衣服会直接送来,她知道商刻羽完全不会发现少了件衣服,所以特地留了张纸条,当作彩蛋。
「衣服我偷走了——怪盗RR」
换好衣服,她走出房间,对门挂着一个门牌,纪颂书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牌子上还是个月亮的标志,现在换成了一只正在读书的小猪。
莫名其妙地,纪颂书打了个喷嚏,好像有人在骂她。
下楼之后找了一圈,商刻羽不在家,大概已经去公司了。客厅正中央摆着一棵圣诞树,底下堆满了礼物,高矮长短,各种都有。
“离圣诞节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怎么已经有圣诞礼物了。”
卡洛塔微笑着解释:“昨天是阿列克谢耶维琪的生日,这些是送给它的礼物。”
阿列克谢耶维琪居然和自己一天生日。纪颂书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微妙。
卡洛塔继续说:“大小姐说,您随意可以处理这些礼物。”
纪颂书觉得莫名其妙:“既然是送给阿列克谢耶维琪的,那让它自己拆呀,我才不要抢别人的礼物。”
卡洛塔有些为难地说:“它是只狗,狗是不会拆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