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钥匙只有一把了?”商刻羽无辜地说道,默默把环在纪颂书腰上的手更上移一些,直到完全抵住。
纪颂书打了个颤,呜。咽一声。
商刻羽在她耳边轻笑,“念念,不是说要做妈妈吗?这都受不了可不行。”
她空出一只手,按了按纪颂书的小肚子。
纪颂书红着脸,闷声闷气地说:“你轻一点,里面有宝宝。”
商刻羽愣了一下,“什么?”
纪颂书认真地说:“馄饨宝宝,刚吃的。”
商刻羽:“……”
这个冷笑话成功地毁掉了原本旖。旎的氛围,正巧有个电话打进来,商刻羽冷着脸松开她,站起身往外走,不忘又把手。铐给她铐上。
砰然一声门响,房间里只剩下纪颂书一个人。
这一次门有没有被锁上,纪颂书不知道了,手铐的长度只够她在床上移动。
早知道就不挑衅商刻羽了……纪颂书呆呆地想着。
没一会儿,门又打开,纪颂书立刻充满期待地望过去,是不是商刻羽回心转意,打算解救她了?
进门的是几个身着工服的女人,动作麻利地在房间里装起摄像头,角度甚至正对着床。
纪颂书:???
商刻羽这个口口!她咬咬牙,又眼见着那几个工人走进浴室,带着另一个摄像头。
不是吧,连浴室都不放过?她现在被锁在床头也没法去洗澡啊!纪颂书哀号。
商刻羽不喜欢阴着来,她就是那么我行我素,那么光明正大,在你眼皮底下,往你房间装满了摄像头,你能怎么样?
纪颂书试着和那几个工人攀谈,她已经编好理由了,就说商刻羽是个辫太商人,把她一个良家妇女掳到这里囚。禁,麻烦各位好心人解开手。铐救救她。
为首的女人皮肤晒得黝黑,一张嘴就是叽里咕噜的外星语,纪颂书听得云里雾里,快要眼冒金星,赶紧打住。
可恶,连这也想到了么……纪颂书瞪着正对自己的摄像头,狠狠地“啧”了一声。
尽管就是说满心愤懑,事实上,被锁在床头并没有怎样降低她的生活质量。
她床上有舒适的床垫,柔软的枕头,有世界上最萌的贝果兔玩偶,还有一只比人还大的泰迪熊玩偶。
吹着空调,脑袋枕在泰迪熊肚子里,手机连着充电线,床头摆着刚在app上点的咸法酪抹茶脏脏茶,好不潇洒!
纪颂书摆烂地想,商刻羽想监视她那就看吧,大型连续剧《纪颂书在床上》热播中~
直到一小时后,喝下去的水走完了循环,她脸色变了,她想去卫生间。
夹了夹腿,感到小腹微微的压迫。纪颂书下意识想下床去卫生间,却被手铐拽回了原地。
气急败坏拿着手铐对着床角砸了几下,反倒砸到自己的手,纪颂书捂着手眼泪汪汪。
她打电话给商刻羽,商刻羽不接,“你所拨打的用户正在和您冷战中,请稍后再拨……”
这什么,对她的定制语音提示吗?纪颂书咬紧后槽牙,打给卡洛塔,偏偏她和她的老板站在同一站线。
“你所拨打的用户的老板正在和您冷战中,请稍后再拨……”
纪颂书有点生无可恋,茫然地翻着通讯录,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叶青瑜。
她开口就问:“青青,你觉得世界上最憋屈的死法是什么?”
没等到回答,对面传来阵阵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念念啊啊啊啊啊啊你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似乎还混杂着小夕的声音。
与此同时,六旗洛杉矶乐园,叶青瑜和纪朝夕正在时速两百公里号称全世界最快的过山车上纵情尖叫。
准确来说,是叶青瑜在纵情尖叫,纪朝夕在纵情欢呼,她甚至有闲情转过头帮叶青瑜接通电话,“青青姐,我姐打电话来。”
叶青瑜的身体在讲电话,魂还没追上来,乌拉乌拉边叫边回电话,像只正在变异的丧尸。
纪颂书品了品,觉得叶青瑜那边的情况似乎比自己这里还要严重些,大喊“青青坚持住不要死啊!”便挂断了电话。
她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余光瞥见那么大一个摄像头,忽然眼睛一亮。
她有主意了。
在开始之前,她扫了一眼床上的贝果兔玩偶,默默把它调转方向。小兔子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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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商刻羽端坐在办公桌前。
她的办公桌上有两块屏幕,一块屏幕上是正在进行的线上会议,各分公司的代表各占一小块区域,PPT定格在上个季度的报表。
另一块屏幕上是纪颂书房间的影响。最新款摄像头上亿的像素画面异常清晰,还带有自动追踪人物和放大功能。
商刻羽甚至能看清纪颂书浓密而卷翘的睫毛。
女孩已经瘫在床上嘬奶茶玩手机一下午了。最大的动作是翻身,翻完身发现手机充电线不够长,默默又滚了回去,咬着吸管愤愤地嚼糯马蹄。
商刻羽拿手撑着下巴,掩饰嘴角的笑意,长久地盯着屏幕损伤视力,偏过头去看纪颂书无所事事倒像是在陶冶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