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慧琴便坐车离开了。
待车尾灯消失在视野内,何灿这才反应过来,她拽了一把肖革的袖子,问:“你妈刚刚是不是在讽刺我?”
而肖革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她不是我妈。”
随即拉开後座的门:“上车。”
“哦。”
“我们去哪?”等肖革也上车之後,何灿问道。
肖革看了她一眼:“回家。”
回家?!
何灿一惊:“回谁家?”
肖革淡淡扫了她一眼:“九龙湾,我自己的房子”
所以是跟肖革一起住?
何灿心头猛地一跳,突然反应过来,对啊,夫妻是要住一起的……
……
九龙湾是前几年才开发起来的,何灿也没来过,印象中曾经的这里是一片荒芜滩涂,没想到现在都被崭新的高楼占据。
肖革将车驶入一处私人地下车库,然後从车库的电梯直达顶层直接入户。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何灿看到的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和湛蓝的天际线。
为避免自己看起来像个乡巴佬,她紧闭着差点就要惊呼出来的嘴,晃着脑袋左看右看,惊觉富人与富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与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差别都大。
就在她感叹时,一位妇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这是太太吧,我是这里的保姆,我姓林。”边说边给何灿递了双拖鞋,然後指着边上的一堆东西跟肖革汇报,“司机上午送来的,说是太太的东西。”
何灿扭头一看,就瞥见熟悉的两个行李箱,她回来时就带了这两个行李箱,现在已经原封不动地又被挪来了肖革家。
她突然就有点不高兴了,觉得自己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偏偏肖革还在边上说风凉话:“看起来何家是迫不及待把你——嫁出去。”
这轻飘飘冷飕飕的语气,何灿丝毫不怀疑,他原本要说的是扫地出门。
头一撇,她问道:“我住哪?”
“太太的房间我都收拾好了。”林嫂将何灿带到一间朝南的套间,里面衣帽间丶化妆间丶卫生间一应俱全,还有巨大的露台,像个小公寓。
何灿很满意,转头又问林嫂:“他住哪里?”
显然这套房子里不会有第二个“他”了
林嫂笑着指了指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大门:“先生房间在那里。”又指了指斜对面的磨砂玻璃移门,“那是先生的书房。”随即,林嫂又给她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这是电梯卡,太太收好。先生不习惯家里有人,所以我每天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会在家,其他时间如果太太有吩咐,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提前通知我。哦对了,露台上阳光花房里的那些盆栽,太太千万别动。”
何灿心不在焉地应着,摸了摸空虚的肚子:“有没有吃的啊?”
“有的有的,我马上去做。”
等开饭的期间,何灿像逛花园似的将里里外外逛了个遍,只觉得自己在逛什麽空荡荡的艺术展厅——除了一些摆设,一点活人迹象都没有,肖革也不知去了哪,回来後就没看见他的身影。
唯一还有些生机的,就是露台上的那个阳光花房。
何灿推开花房的玻璃门,就见几张高低错落的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各类品种的盆栽。
看得出来这些盆栽有被好好照料,外形修剪得十分齐整美观不说,用来种植他们的花盆也不简单。何灿虽然不太懂这些,但她在其中一个陶制花盆上看到了一位日本大师的个人标识……
之前在拍卖会上看到过这位大师手作的一个陶盆,好像一百多万美金?
再次感叹肖革有钱的程度,何灿随手就搭在这价值千万的花盆上……
“林嫂没告诉你这里的盆栽都不许碰吗?”
突然响起的人声令何灿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肖革抱臂倚在花房门边看着她,脸色沉沉显然是不高兴。
她看了看手边的盆栽,隐约想起来林嫂好像是有吩咐过这麽一句,同时又诧异肖革的神出鬼没,明明刚才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他。
“不碰就不碰呗,小气鬼。”何灿小声嘟囔着收回手,然後像是要找回场子似的仰头瞪着肖革:“那我的房间你也不准进!”
但肖革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掉了,显然没将她的警告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