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
何灿觉得,她终于透过了肖革漂亮皮囊看清了他内在的恶劣灵魂,她虽然自知不是大衆标准下的“好人”,但她可以断定,肖革一定比自己坏十倍百倍!他才是那匹披着人皮的狼!
如今再看向这双曾经让她一时沉迷的蓝灰色眼睛,她只觉得不寒而栗。
“你休想控制我,我不会做你的听话太太,更不会做你的提线木偶!”
言语掷地有声,何灿也不管肖革的反应,径直回了房间,她的宝贝伯恩山也迅速爬起,扭着屁股小跑着跟上。
一人一狗很快就消失在走廊里,然後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又咔得一下从里面反锁。
肖革看了一眼声音发出的方向,掐灭了烟,推开露台的门,走进花房。
几座红木花架还算结实,没有被伯恩山那壮硕身材撞倒,但最下面两层的花草几乎都遭了殃。
林嫂收拾得很干净,打碎的花盆全都扔了,种花的土都扫起来存在了桶里,没被啃咬过的花草被简单地放置在备用的塑料花盆里,等肖革重新栽种。
肖革捡起其中一支幸存的枝叶看了看,依稀分辨出这是他去年花五百万拍得的赤壳素,可惜掉了一片叶子。
他叹了口气,然後无趣地将它丢进了垃圾桶里,剩下的几支干脆看都不看,也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
原本价值不菲的楼顶花园,突然空了一半。
肖革望着空荡荡的木架,突然生出了几分不满。
不满这些植物在面对其他生物的欺负时无法反抗,不满自己精心的栽培打磨就因为一次冲撞而毁于一旦,更不满这件事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
那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
倏地,他又笑了一声,第一次赞叹白慧琴的眼光。
她可真没看走眼,单这一晚,他就几乎被何灿气死。
在他即将要和这无边夜色融为一体时,薛文的电话打了进来。
“革少,媒体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但有几家确实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我知道。”肖子明为了将自己打造成“肖氏唯一接班人”,这些年在媒体上没少花钱,今天何灿演了这麽一出,他定然会抓住机会大肆报道,狠狠踩肖革一脚。
既然这已经是既定事实,肖革便不过多理会。他想了想,问:“最近有什麽慈善活动吗?”
电话那头,薛文打开记事本翻找起来:“有的,後天有老人院探访活动,下周一是百万行,都是政府主办的。”
肖革沉吟片刻:“看一下有没有宠物相关的,如果没有的话,联系肖氏慈善基金会,在下周之前办一场宠物主题慈善活动,让何灿参加。”
“好,明白了。”
挂了电话,肖革的目光转向身边的一盆五针松上,数日未修剪,枝叶长得有些凌乱。于是他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新长出来的枝丫一刀剪掉,直到它又恢复到令肖革满意的形状。
看着眼前这盆修剪好的五针松,肖革不禁心想:为什麽何灿就不能像这些植物一样,被修剪得整齐听话呢?
黎明前的城市寂静无声,黑色笼罩下的露台上,一点猩红明明灭灭,而一墙之隔的卧室里,哭累了的何灿抱着她的小狗,窝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何灿是被布袋扒拉醒的,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揽住伯恩山的脖子亲了两口。
“乖布袋,特地叫妈咪起床。”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打开门,就见林嫂在那忙忙碌碌:“太太起来啦,早饭已经好了。”
何灿看了一眼餐桌,又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
林嫂极有眼色,立即答道:“先生一早已经去公司了。”
一听肖革不在,何灿立即松懈了下来,将牵引绳套在布袋脖子上後,说了一句“早饭我回来再吃”就下楼遛狗去了。
九龙湾容积率低得吓人,虽然是高层但区域面积丶私密性和绿化几乎能与九云山相媲美,树荫成峦叠翠,不像是小区绿化,倒像是私家花园。
何灿牵着布袋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逛着,到了新环境,布袋的好奇心很旺盛,不停在各处做标记,这里嗅嗅那里闻闻,逛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
刚上楼就听到边上的客梯有人进进出出,探头一看,林嫂正指挥着工人搬沙发和木架,见何灿回来,便和她解释:“沙发被狗狗啃坏了,还有花房的花架也是。”
布袋爱热闹,也不认生,看这进进出出的人,就拼命甩着尾巴跟在工人屁股後头转,像是也也想上去搭把手。
林嫂给何灿倒了杯热牛奶,笑道:“太太这只狗可真是精力旺盛,昨天被先生一个电话叫回来,打开门的时候我都被吓到了。”说完又觉得似乎自己有些越界,便立即止住话茬,转身去厨房给何灿拿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