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姜芸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说,“阿琰看着冷情,其实却是重情的人。阿琰看着和他的父母不同,但他们骨子里的固执和专注都是一样的。他把我们当亲人,这就足够了。不过,亲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这样的人,怎麽可能不专一呢?”
祁星涟认同地点了点头,或许因为他们都是某种程度上的理想主义者,都是无法放下心底对某种极致的渴望,无法敷衍将就的,同一类人。
厨房里传来剁排骨的声音,周文远从厨房出来,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围裙说,“料酒不够了,我出去买一瓶。”
厨房里开着火,时琰走不开。祁星涟站起来说,“我去吧。”
周文远摆了摆手,“我去。这边你不熟悉,楼下的超市今天没开门,可能要走远一点买。”说完就出门了。
祁星涟便拿了他们带过来的水果去厨房洗,时琰背对着她正在水池边挑虾线,认真地像在做手术一样。见祁星涟进来,他说,“厨房不干净,你怎麽来了?”
祁星涟解开塑料袋,把买来的青提丶草莓和樱桃装进果盘里,“来洗点水果。”
时琰的卫衣袖子半挽在小臂上,随着动作总有往下滑的趋势,他只好用另一只手的手腕时不时地蹭一下,祁星涟看了一会儿他的动作,干脆放下果盘说,“过来一点。”
时琰听话地凑了过去,祁星涟捏着他的袖子往从里侧往上卷,细白的手指碰到他的手臂,带起丝丝痒意。
卷完之後,她拍了拍他说,“这不就好了。”
时琰无奈地笑着看了她一眼,“你学坏了,阿涟。”
祁星涟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继续洗水果。青翠或艳红的果子躺在白嫩的手心,被水流冲过,鲜嫩得水灵灵的。
时琰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了过去,喉结跟着动了动。
祁星涟忽然侧目,拈着一颗青提递到他唇边,时琰盯着那颗青提,张口要去咬。祁星涟的手突然一收,那颗鲜甜水灵的青提就回到了她嘴里。
她咬了几口,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含含糊糊地说,“这才叫学坏。”
时琰的眸光动了动,唇角忽然扯出一个笑来,“再来一次。”
“嗯?”
“刚才的动作,再试一次。”
祁星涟没注意到他变得有些危险的视线,只以为他是刚才没有咬到,起了胜负心。便又拿起一颗青提在他唇边晃了晃,这一次在她收回手之前,他猛地往前一点,张口咬住了那颗青提——和她的手指。
手指触碰到他柔软的唇和一点湿热的口腔,他咬的不重,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青提,牙齿轻轻地磕在半截手指上,带来轻微的痛痒。
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瞬间竟有些猛兽看猎物的侵略性,那种即便对她疼爱怜惜,也克制不住的丶在情爱里本能的侵略性。
对上这样掠夺般的视线,祁星涟感到下意识地心慌,抛去了过往熟悉又亲近的感受,这是他带给她的全新的丶属于异性间的战栗。
“阿涟?”
直到客厅里姜芸叫她的声音响起,祁星涟才慌张地收回手,那颗青提被他咬在齿尖,他低下头慢吞吞地嚼,刚才的一幕好像只是她的幻觉。
“师母叫我,我先出去了。”
“好。”时琰仍低着头,口腔里甜蜜的汁水含糊了他的声音。
直到祁星涟离开了厨房,他的唇角才忍不住一般勾起来。
姜芸虽然腿脚不便,但还是撑着拐杖做了几道菜,特别是大家爱吃的椒盐小酥肉,她固执地没让人帮忙,“本来就是我叫你们来吃饭的,活儿全让你们干了。”
时琰笑了笑,周文远也说随她去吧,只是她炸酥肉的时候,他一刻不离地在旁边守着。
下午五点一过顾江他们就到了,手里都提着满当当的礼物,周文远开门的时候还斥责了几句,“说好了就是来吃个饭,怎麽还带了这麽多东西?”
顾江笑着说,“就是一些吃的和保健品,还有心莲记着带回来的西部特産,都不是什麽贵重东西。”
厨房的菜准备的差不多了,祁星涟帮忙往外端菜,时琰穿着围裙叮嘱她小心烫。
两人刚从厨房露面,李宿看着一向高冷的时琰师兄穿着围裙的样子就惊住了,“师兄可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江心莲的目光在时琰和祁星涟身上打了个转儿,最後又落在祁星涟身上,笑的意味深长地说,“贤惠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祁星涟接收到她的视线,又想起来自己前两天那没有道理的别扭和醋意,没忍住脸红了红。
顾江一听这话,也撸起袖子一头扎进了厨房,“师弟你要秀手艺也不早点告诉我?做菜我也会啊,亏我以前还夸你蕙质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