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酒塞堵在瓶口,这种感觉太过奇妙,沈泠白遏制不住地发颤,皮肤从脖颈往下泛起阵阵绯色,她宛若一条缺水的鱼,失了氧气在陆地上不停摆动。
唇齿分离,沈泠白气息不稳地伏在许清聿肩上,红唇微张,竭力汲取着空气中的氧分。
垂落的发丝佛过他脖颈肌肤,像有无数只蚂蚁隔着皮肤在血管里窜动,许清聿收紧了腰间的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怀里,她噙住他修长的指尖,没有一丝缝隙的包容它。
很快,闷躁的空气里,传来沈泠白微弱的气息声,一点点侵入他的耳蜗。
许清聿歪过头,用下颌去抵她的下颌,迫使她转过头面对着自己,昏暗里,她看不清许清聿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他眼底散发出来热意。
呼吸发紧,许清聿低头,噙住她的唇,急切的吻落下来,他额前的碎发被悄然打湿,汗水从鬓间沿着下颌线滑至他青筋虬起的脖颈,最後滴落在锁骨的深窝里。
沈泠白已经彻底陷进这股潮海里,她梗起脖子,眼里有生理性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溢出,她杏眸迷蒙的眯着眼,眼前一片模糊的重影。
。。。。。。。。
世界陷入混沌,大脑短暂的宕机。
许清聿停住,目光缠上她失焦的眼睛,清楚她时下反应的原因。
他用手臂枕着她的脑袋,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住,她身上的衬衣皱地不成样子,胸前两粒扣子不知什麽时候蹦开了,里面春光乍泄,许清聿喉结滚了滚,对上她涣散的目光,借着那点薄弱的光线,看清她湿漉漉的眼睛和眼角的泪水,哑声道:“还好吗?”
沈泠白咽了咽干涸的嗓子,她这会只想闭上眼睛不想说话,脑袋往里一转,将脑袋埋进他胸膛。
许清聿一手抱着她,一手自然垂下在空气里烘干水分。
室内酒精的味道逐渐消淡,转而被一股甜腻的气息覆盖。
酸月长感缓缓褪去,她忽然感觉浑身上下的骨髓都泛空,细细密密的痒意从契合点传出,她迫切而渴望的想要更多来填满。
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过了会儿,沈泠白终于平复过来,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回房间吧,好不好。”
从酒室到卧室的距离,两人就着方才的姿势面对面抱着,臀部坐在他劲实紧绷的手臂上,身体的重量全然放在他身上,两条白皙的双腿晃晃荡荡。
卧室里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灯光朦胧昏黄,照亮这一小片天地。
许清聿将人放在柔软的床垫上,沈泠白後背刚贴上床榻,就拉着他开始乱亲。
房间温度开始上升,沈泠白搂着他脖子,告诉他:“床头柜的第二格抽屉里有。”
许清聿愣住,但很快便明白,她既然想做这种事,事先备好也并不意外。
但当他倾身过去拉开那一格抽屉时,饶是他做好的准备,也还是怔了怔。
满满一抽屉的盒子,蓝色的,粉色的,棕色的,大的小的。
真是乱花渐入迷人眼啊!
许清聿拧眉,神色颇为复杂地看向她:“你。。。。。。”
对上许清聿吃惊的表情,沈泠白不明所以的偏过头,也跟着看了一眼,然而当她瞧见那一抽屉的东西时,她表情瞬间凝结,随後立刻辩解道:“你别误会!我当初买的时候,它那个有很多口味和功能,我也不清楚那种好,所以就都买来了。”
许清聿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听进去了,随後状似不经意间的询问:“你喜欢哪种味道?”
闻言,沈泠白长睫颤了颤,翻着身子去看那堆五颜六色的东西,目光从这十几个盒子上掠过,随後挑了一款水蜜桃味道的。
耳边有薄膜被划破空气的声音,接着是窸窸窣窣的细碎声。
沈泠白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暖黄的壁灯将整间屋子覆上一层朦胧的光。
有什麽在试图在破开她的身体,她皱起脸,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指尖因为疼痛而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今晚的泪腺变得格外发达,她颤了颤眼睫,视野里,一片模糊,她甚至都看不清许清聿的脸,只能依稀瞅见一个斑驳的轮廓。
许清聿缓缓垂下眼睛看着她,她喘得太过厉害,身体的皮肤渐渐染上一层淡粉的红晕。
眸光扫过她浅粉的唇瓣倏地望进她的眼睛。
他脑海里忽而一瞬间闪过很多从前的画面。
最初相识时,她怀着一颗坚韧赤忱的心走过来,他永远都记得,病房外的她笑眼盈盈的说着‘我要追你呀。’寒风趔趄的深夜里,她一如既往,笃定而坚决的冲他喊‘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在他既有的记忆里,他对她的印象一直以来都似春日里的太阳,耀眼夺目,又如雪夜里的寒梅,不管发生什麽都挫败不了她的勇气。
他从来没将她和骄矜这种词联系到一起。
但很显然,那只是他认识的不够,在某些方面,她也是个娇气的姑娘。
试了很多次,连带着後背都泅出了一层薄汗。
她也没好到哪去,生理性的泪珠不断从眼尾冒出,长睫一片濡湿,指尖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她再一次开口:“等一下!!”
许清聿双臂撑在她身侧,目光黏在她脸上,用最原始的方式观察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她胸膛起伏的厉害,像是紧张又像是疼痛所致,脸颊连带着脖子都泛着淡淡的粉红,双瞳剪水,她有些委屈的瘪嘴,不明白为什麽会这麽疼。
第一次相拥,陌生的,青涩的,他克制的听从她的指令。
她说停他便停下所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