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液打湿了衣物,粘连在後背上,她抿唇看着许清聿:“我想洗澡了。”
“好。”冲洗干净,他从一旁抽出纸巾帮她擦干掌心的水分。
想到这,沈泠白又有些懊恼起来,“我来的太急,没带衣服,怎麽办。”
许清聿顿了顿,给了个解决办法:“穿我的?”
许清聿在这的衣服也不多,但还是找到了一件白色的T恤给沈泠白穿。
衣服都被汗湿透了,第二天肯定不能再穿,她眉头微微皱起:“外衣穿你的,但贴身衣服怎麽办?”
许清聿说:“我给你洗,洗完用吹风机给你吹干,好吗?”
也没有别的办法,沈泠白点点头,“好吧。”
洗漱完,沈泠白身上只穿了件许清聿找给他的T恤,长度堪堪遮住腿跟,露出两条匀直白皙的长腿。
许清聿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给她盖好被子叮嘱她,“外面冷,好好躺着,累了就先睡。”
“嗯。”沈泠白点了下头。
说完,许清聿拿了衣服往浴室走。
沈泠白虽然累得慌,但精气神仍很足,半点困意也没有,只是浑身不想动弹,索性拿出手机趴在床头玩,想等许清聿回来,但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还待在浴室。
她看了眼时间,随即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人往浴室走,客厅一片昏暗,只有卧室流淌出来的零星光影,不远处的浴室白炽灯通明,沈泠白步伐缓慢的走过去,就瞧见许清聿换了件干净的T恤碎发湿漉地站在洗手台前,她走过去,手环上他劲瘦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後背。
许清聿动作一顿,歪头瞥了一眼,目光相迎,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清聿继续手里的动作,沈泠白低眸,只见他手心正捏着一团白色丶轻薄的面料,绵密的泡沫混在其中,他低头,动作认真的轻轻搓揉。
明明前一秒,身体还是冷的,下一秒,便躁热起来。
沈泠白看着他将面料放在水流下冲洗,只一刹那,双颊便红润起来。
许清聿偏眸,看着她,认真询问:“内衣要洗吗?”
刚刚出了汗,她没有第二天还要穿脏衣服的兴致,更何况还是这种贴身衣服,她点点头,说:“要。”
于是,等他将内裤晾好,许清聿又折返回浴室,开始洗她刚刚穿过的内衣。
。。。
折腾到後半夜才收拾完残局,两人总算得以休息,沈泠白无力的瘫软在床上,明明也没有真的做,就只是用了一些其他方式,但还是觉得好累。
她开始对许清聿産生一些陌生的错觉,他表面一副淡然样,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又好会。
这让她不禁想起钟缇曾经说过的话,忽然觉得也不是不无道理。
翌日。
沈泠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床榻上早已没有许清聿的身影,唯有微皱的床单,证明他昨晚躺下过。
走出卧室,许清聿正坐在客厅内给她吹衣服,吹风机嗡嗡声传至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见人出来,许清聿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
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白色T恤长过腿跟,裤脚因为过长而被挽起,堆叠在脚踝处,柔顺的长发松松垮垮的绑在後颈,未施粉黛的皮肤在日光下莹润透亮,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许清聿垂眸注视着她:“醒了。”
沈泠白走过去,抱住他,嗓音闷闷的应了一声。
许清聿擡手,搂住她腰身,问:“我吵醒你了?”
“不是。”沈泠白如实说:“饿醒了。”
闻言,许清聿笑了笑,“给你买了早餐,不过已经冷了,想吃什麽,我现在给你煮。”
沈泠白:“随便煮点什麽就行。”
“好。”
家里冰箱食材不够,除了一些速冻食品,就只剩下简单的蔬菜,许清聿站在冰箱前,思忖了没几秒,从里面拿两个鸡蛋出来。
浴室传来潺潺的水流声,趁着这个节点,许清聿煮了两碗简单的青菜鸡蛋面。
用过午餐,许清聿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沈泠白摇了摇头,苏城太冷,她才不要出门。
她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屈腿坐着,老式的小区家家户户挨着紧,隔音效果一般,正逢新年伊始,依稀能听见楼上住户朗朗笑声。
昨晚客厅一片漆黑,什麽也瞧不见,直到这会,沈泠白偏头看着墙面上两张灰白的照片,有些愣神,盯着看了会,她忽然得出一个发现:“许清聿,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闻言,许清聿静默片刻,“很多人都这麽说过。”
他擡头,对上那张温和的笑脸,目光清冷。
见此,沈泠白擡手覆上他的掌心,指尖挤入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的牵着,无声的安抚着他难过,“你今天还要回奶奶家吗?”
许清聿偏眸,看着她,回:“不了。”
沈泠白擡眸对上他的眼睛,一瞬间,不知怎的又想了昨晚,碎片式的记忆帧帧浮现,间隔的时间太短,以致于就连细枝末节都还能回忆起,瓷白的脸蛋渐渐染上一抹绯红,她半抿着唇,慢悠悠地垂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