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沈泠白说:“现在轮到你了,你可以向我随意提出一个问题。”
许清聿擡起眼梢,视线锁在她的身上,声音清冷沉磁:“为什麽是庄牧?”
听见这话,沈泠白微微一顿,原以为她和许清聿之间再也不会提起这个人,却不想在他心底还存在着这样的疑问。
沈泠白压下眼眸,很平静的说:“因为他和你很像。”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许清聿怔然,微妙的气氛潜伏在温热的空气里,他轻扯唇角,眼睛黑漆漆,“就因为这个?”
沈泠白点了下头。
许清聿看着她,很久,忽然笑了一下:“替身麽。”说罢,他又道:“我还活着呢。”
沈泠白呵呵两声,“但那会,你在我心底已经死了,被火烧得只剩下灰烬。”
“这麽生气?”许清聿说话的口吻听起来甚至还挺开心。
沈泠白垂睫:“你想知道,等哪天我也去找个人相亲,你就知道是什麽滋味了。”
许清聿收回唇角的弧度,语调发沉:“沈小姐,提醒你一句,你手上还戴着我给你的戒指。”
对上许清聿不善的眼神,沈泠白忽然感受到几分畅快:“大度点,你可以当作什麽都不知道。”
许清聿半眯着眼,语气不好:“那除非我真的化为灰烬了。”
这话惹得沈泠白顿时笑了出来,等话题结束,才慢悠悠继续着这场游戏:“你的问题太多了,虽然我回答了但这杯还是得你喝。”
没有犹豫,许清聿再次喝下一杯酒。
他对她放的水都能流到太平洋了。
下一个问题,轮到沈泠白发问:“当初在华樾酒店,你是不是知道我过来。”
“不知道。”撞进她的眼睛,许清聿如实说。
好吧,她当初要去华樾也就是临时起意,再怎麽样,许清聿也不可能提前探知到她的意图。
对话陷入僵局,许清聿这会也没有更多的问题要问,他仰起脸,嗓音黏稠,“爱我吗?”
沈泠白一愣,她眨了眨眼睛,回:“我爱你。”
说完,沈泠白歪了歪头:“这也算问题吗?”
“我没什麽想问你的了。”许清聿说。
“噢。”沈泠白低低地说话,她抿抿唇,看着酒瓶里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液体,索性耍起赖:“这个回答满意吗?”
许清聿:“嗯。”
温热的掌心一把握上冰冷的瓶身,沈泠白直接将整个酒瓶递给他,“既然这样,那剩下的一点也喝了吧。”
看着整瓶酒尽数落入许清聿腹中,借着那点微末的光线,沈泠白看见它耳廓已经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黝黑的瞳眸里也泛起一圈水光。
这麽多年过去了,他酒量一如当年,意识到这点,沈泠白无声笑笑,她勾着下巴,像是在思考,随後靠过去,轻言软语地问:“许清聿,你不会就喝醉了吧?”
许清聿:“没有。”
他现在这个样子正处于半醉半醒之间,沈泠白笑了笑,擡起食指勾上他的下巴,脸上浮现出玩弄的表情,“那——最後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在30秒内回答,答不出的话就得接受惩罚噢。”
沈泠白眯着眼,红唇翘起,漂亮的眼眸弯出一道银月般的弧度。
一瓶红酒并不引人发醉,但许清聿还是觉得空气热的发闷,或许是暖气打的太足,也或许是她睡裙下一双长腿太白太晃眼,亦或者都有。
他向来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何况游戏的对手还是沈泠白,他点了下头,接受了游戏的终点。
沈泠白一手支着下巴,眼眸清亮,话还没说出口就禁不住失笑:“请问:314×678÷242-359。198等于多少。”
话音落地,空气沉寂。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许清聿额角一抽:“。。。。。。”
他撩起眼皮,就瞧见沈泠白双手环臂,歪了歪头,一脸自己赢了的样子。
她放下手臂,改成双手反撑在的大理石台面上,坏笑着开口:“30秒到了,你输了。”
说罢,沈泠白惋惜的摇摇头,故作遗憾的开口:“唉呀,酒喝完了,看来只能施行另一个惩罚了。”
许清聿呼吸低沉:“什麽?”
沈泠白垂眼,纤长细密的睫毛很轻地扇眨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把身上这件衬衫脱了。”
闻言,许清聿怔然了一瞬,酒精促使他的反应变得些许迟钝,待反应过来,他轻叹了口气,无奈又纵容的说:“你要真想脱下我身上穿着的这件衬衫,也不必绞尽脑汁出什麽题。”
沈泠白笑笑:“那不行,我们得遵循游戏规则。”
许清聿浅笑,眉眼都是拿她没辙的样子:“规则都是你制定的,施行权不都握在你手里吗?”
“话是这麽说。”沈泠白语气停了停,“但我也不能太不讲理,现在从游戏本身出发,你就是输了,所以——脱吧。”
许清聿:“作为这不公平游戏的唯一输家,我有个小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