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驷胤倒是不慌不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缓缓开口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当初祸妖被彻底铲除之后,那些天界之人假惺惺地朝我们祝贺,面上满是慈悲,想来挺讽刺的。”
说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钟离月华听了这话,只是静静地看向壤驷胤,这次却没有如往前嘲讽接话,只是沉默着,眼神中似有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壤驷胤见状,犹豫了片刻,终是鼓起勇气,道出了那个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当初长姐之死,你究竟查出了什么?才非要杀上天界,长姐的死,与天帝有关?”
钟离月华未曾将理由吐露半分给壤驷胤。
他们之各自怀揣着诸多秘密,那些未曾言说之事,沉甸甸地积压在彼此心间。
遥想当初,钟离月华决然杀上天界之时,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天地焚烧。
壤驷胤当初奋力阻拦,他也以为是螳臂当车,没想到钟离月华愿意听他一言。
壤驷胤挡在他的面前,钟离月华的眼眸中的确闪过一瞬的不可置信,仿佛不敢相信他会如此,然而在内心深处,竟也悄然藏着几分庆幸。
仇恨燃烧得太过炽热,也会让人无暇顾及后果。
而在这世间,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默默跟在钟离月华身后,为他收拾那冲动过后的残局,那无疑便是壤驷胤了。
钟离月华静静地看着壤驷胤,沉默片刻后,终是缓缓开口道:“天帝一定要死的,我不告诉你,是因为……”
壤驷胤微微前倾身子,屏息凝神地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小狐狸需要君父。”
壤驷胤听闻此言,心想这算什么理由。
钟离月华却只是抱着手臂,微微别过头去,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说道:“行了,我累了。”
壤驷胤:“在那个冰窟里发生了什么?”
钟离月华神色未起波澜,语气平淡地说道:“什么也没有,你太弱了,晕了,我把你带回来的。”
壤驷胤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十分纠结:“是吗?我当时昏迷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本来还想去看看呢。”
“我醒来后,你对我态度太冷了,我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我还不会真对你做了什么吧?”
壤驷胤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钟离月华,试图从对方的表情里找出些蛛丝马迹。
钟离月华心里却暗暗叫苦,想着到底得做些什么才能让壤驷胤转移注意力,彻底不再想起那件事呢。
思来想去,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下一刻,只见钟离月华猛地凑近壤驷胤,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便直接堵住了壤驷胤那张正欲开口的嘴唇。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交织、回荡。
钟离月华红舌薄软,湿热,壤驷胤很快反应过来,回应着一扫。
壤驷胤看得见钟离月华的神情,嫣红的唇珠,垂下的眼睫。
钟离月华手掌贴着壤驷胤的胸口,移开一点距离问:“可以吗?”
壤驷胤心头一颤,钟离月华雪白的贝齿若隐若现,不时刮过心头。
钟离月华平日里清心寡欲,百炼成钢,勾引人的功夫技巧虽然粗疏,但心理上的征服感却足以冲击得人头发麻。
壤驷胤真恨不得自己此刻不能动弹,说不定能看到钟离月华能做到哪一步。
可恨手非常不老实,钟离月华只是捧着他的脸,浅尝了几口,他立马就有了反应,手立马条件反射般弹动到了钟离月华腰上。
壤驷胤明知故问,哑声说:“什么?”
钟离月华冲他一笑,而后跨坐在他身上,他把手指抵在他唇上:“少装模作样。”
壤驷胤只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动了几下,额角的青筋也跟着猛地一跳,那股冲动仿佛要冲破身体的束缚。就连肩颈上的肌肉都贲凸起来。
下一秒,他长臂一伸,一把将钟离月华捞入怀中,那动作带着急切与渴望,似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白日之下,两人不知羞耻地相互迎合着,唇齿相依间,气息愈发滚烫炽热,仿佛世间万物都在此刻化为虚无,唯有彼此才是真实的存在。
仿若黑暗礁石环绕下的一抹小白船,只要外界有一丝风浪袭来,他便如惊弓之鸟般,那原本就脆弱的船身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海浪彻底吞没。
瞧见壤驷胤如此配合自己,钟离月华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总算是能让他把冰窟那事儿抛到脑后了。
随着时间流逝,那铃铛的声响一直持续,竟响到了半夜。
响得缠绵无比。
钟离月华那白玉般的手腕被紧紧扣住后松开,力道之大,赫然出现了一道红痕,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却又莫名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不知过了多久,壤驷胤微微侧过头,看向怀中的钟离月华,只见他已然沉沉睡去。
那满头的白发如同一捧朦胧的月光,轻柔地晕散在他雪白的肩颈上,美得如梦似幻。侧脸依旧透着平日里的冰冷,可额鼻俱如玉雕般精致,脸颊上却洇出了淡淡的潮红,那模样分明就是动了情的模样,在清冷与妩媚间交织出一种别样的蛊惑,让壤驷胤看得一时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