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娘失笑:“赔钱就能了事?这也太便宜了吧?”
“他们说他们还从没让病人病情加重过。”
柳惜娘沉默了一下,起身道:“是麽,若是能治好夫人的病症,我林府的主心骨就又回来了,容我去见见。”
进了前厅,就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女医和她的随从静静地站在厅内,她自己斜背着一个医包,一个表情冷淡的随从背着个医箱。
琉江上前行了一礼:“夫人好。冒昧打扰。”
柳惜娘略点了点头,走到厅中主坐坐下,等伍思娘在一旁也坐下後:“各位请坐。”又吩咐管家上茶。
“大夫您贵姓?”
“免贵姓刘,单名一个江,江水滔滔之江。”
“师从何者?”
“家师华佗後人,单名一个借,有借有还之借。”琉江心里默念,罪过罪过,医神借我你的名头一用。
“听闻刘大夫已走过诸多地方,诊过许多疑难杂症,那可否借我一观你们记录的病例?放心,我不懂医,也不会拿你们的病例到处宣扬。”
琉江示意陌英。
陌英打开箱子,取了一本簿子递给柳惜娘。
柳惜娘翻了翻,上面记着某年某月在哪处看诊一病人,病症何状,用了几日药,第一日用药为何,药效如何等等。看着是那麽回事。
“听管事说,你们从没失手过?”
琉江笑笑:“也有诊不了的。只不过,若我写下医方,我保证不会加重病情。”
“口说无凭,可否写个保证?”
琉江应得爽快:“陌英,拿一下纸笔。”
琉江提笔就是一纸保证,末了写赔偿金额时:“夫人,我暂时不写赔偿数额,待我看诊後再添上,您看可好?”
柳惜娘点点头:“既如此,请跟我来吧。”
一路曲曲折折行至内院。葛婴芝住的主院甚是开阔,几座假山高低错落着排布,院内还种植着一丛丛的修竹。
一个侍女见柳惜娘带着一行人过来,连忙迎接:“二夫人。”
“红儿,这是来给大夫人看诊的大夫。夫人今天可好?”
“夫人今日用过午膳後就歇下了。这会儿可要叫醒夫人?”
柳惜娘点点头,示意红儿先去准备,她则领着一行人到院内客堂等着。
没多久,红儿搀扶着葛婴芝进了客堂。
葛婴芝似是十分不高兴清梦被扰,嘴里嘟嘟囔囔着,那侍女时不时地安抚着。
柳惜娘上前和红儿一同引着葛婴芝在主位落座。
葛婴芝懒洋洋地转了一圈眼珠,看到堂中来人甚多,疑惑着问道:“惜娘妹妹,怎麽这麽多人啊?”
柳惜娘柔声道:“夫人,这些天你不是身子不爽利麽,所以请了这位刘大夫来给你看看诊。”
葛婴芝闹不明白:“我挺好的啊,不用看,不用看。”
“好好好,夫人身体康健。只是日常调理保养也是要的,刘大夫可是个中好手呢。”
葛婴芝点点头:“还是妹妹想的周到。”她乖乖地伸出右手手腕。
琉江上前,陌英拿出脉枕递给她。
一番装模做样的诊脉後,琉江又托着葛婴芝的脸,端详着检查了葛婴芝眼耳口鼻。
“夫人身子无甚大碍,只是稍微有些气虚,待我为夫人调理一番即可使体内气血平衡。”
葛婴芝听闻,昂了昂头,不无骄傲地说:“妹妹,你听,我身体好着呢!”
柳惜娘朝她赞许地笑笑:“是,夫人。那刘大夫,这调理是从今日起麽?”
“是,越早调理,对夫人越好。”琉江道,“我尚需要一番准备,不知可否借一间闲置屋子?”
柳惜娘点点头:“随我来吧。红儿,陪着夫人在此等候。”
柳惜娘带着他们出了主院,拐进离主院不远的一处小院。这处小院专为待客之用,平常也会收拾得干净。
“刘大夫,你可以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