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此处是临琴的地盘?
好像又很合理。
“小江江,我们又见面啦。”临琴笑眯眯地打招呼。
呃……为什麽对她的称呼从“小琉江”变成了“小江江”?还有陌英那个“小英英”是什麽鬼?
“哦,大琴琴,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梅子。”琉江决定以毒攻毒,笑得没心没肺,“你不会介意吧?”
临琴意外了一下对他的称呼,而後哈哈大笑起来:“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何小英英喜欢呆在你身边了!”
陌英本来听着琉江的话正不由自主噙起一丝笑意,结果临琴的话惊了他一下,连忙向琉江解释:“阎君,他胡言乱语惯了,你知道的。”
临琴不满:“我怎麽胡言乱语了?以往钟厌阎君在的时候,让你请假来找我玩,你总还是会抽个两三天过来。可是自打小江江来了,你没有一次答应!你这不是喜欢呆在她身边,是什麽?”
“大琴琴,你这话说的,是在吃醋麽?”琉江见陌英好像不自在了,便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对临琴说,“我觉得你这态度不对。陌英不来找你,你就不能自己去找他?居然还好意思怪陌英?我们地府可忙了,编制又不多,每个人恨不得三头六臂。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除了地府事务,还有沃焦的事要盯着,你让他请什麽假呐?或者你跟天帝吹吹风,让他老人家多给我府招些人手?”
陌英觉得琉江这话怪怪的,简直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整得好像他和临琴不清不楚起来。
临琴那是见惯狂风暴雨的,知道琉江在装傻,闻言呵呵一笑:“成,今日有小江江这番话,日後,我自己就山去。届时,你可别嫌我扰了贵府。”
“没事没事,我府别的东西没有,整治不守规矩之人的法子倒是有的是。”琉江笑呵呵道。
一阵闲话过後,三人围在小案几旁同赏夜色星空下的云海。临琴坐中间,陌英和琉江分坐左右。
临琴拿出三个夜光杯和一壶酒,一手压着执壶之手的袖管,给每人斟上一杯。清透的酒水涓涓而落,与夜光杯相击,发出细细的悦耳之声。
夜风中,海棠的清香与清酒的冷香纠缠,直教人闻之分辨不出是醉亦或未醉。
“小江江怎麽自己一个人?宴席不合你胃口?”
琉江摇摇头:“挺好吃的,就是吵了些,所以出来清净清净。你们呢?”她这才想起来,她出来时,没看到陌英在席间。
“你上次不是让我想一个人名吗?我都忘了这事了。”临琴见琉江冷飕飕的眼刀飞来,赶紧一指陌英,“但他昨晚来提醒我了!”
陌英垂眸,抿了一口酒。
琉江遂转头看向临琴:“那你想起来了没?”
临琴嗫喏了一下:“嗯……再给我些时间。”
“陌英刚刚就是来找我商量怎麽找这个人。”
“那你们商量出个结果了?”
“这不是宴席上闹哄哄的,所以才让我家仙侍先一步来这边布置,然後才来就遇见你了嘛。”
“师兄,你把你平常喜欢去的地方列个表,一项一项回忆。”陌英道,“你既然想不起来,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了。”
临琴一脸“你开玩笑吧”的表情,抗议道:“我平常去的地方可多了,这要我回忆到什麽时候?”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陌英淡定镇压,“你自打出师,就一直在这天界一亩三分地呆着,顶天也就在这天界闲逛,还能去哪里?”
临琴委屈:“你就知道压榨我。”
“难道我不该吗?”
临琴不情不愿地闭嘴了。
琉江在一旁冷眼旁观,冷不丁问:“你到底怎麽得罪陌英了?”
临琴嘴巴闭得更紧了。
倒是一旁的陌英,不悠不急地开口了:“他妙笔生花,写了太多我丶芳羽师姐丶连宸神君之间的话本。”
“可能是天界吃食过多,把他喂的过饱。”云海月中天,陌英喝了酒,此刻放松很多,左手执杯靠在支起的左膝上,侧头望向琉江,“都丶是丶假丶的。你不要信。”
他看了一眼临琴,又转头望向云海:“我倒也不是怪你。你若只是无伤大雅地写写也算了,反正从我入了师门,你就爱逗我。只是你後面开始将师姐和连宸拉进来,不是给他们添堵吗?我和师姐奉师命去捉拿前鬼宿星君,堕魔的星君对师姐起了邪念,将她摄进了结魔阵。若不是连宸因为观察到星君当时藏匿之处散发出魔气,所以追踪而来,见状後立即出手相助,我没把握能及时将师姐完好无损地救回来。”
“师姐和连宸自此两情相悦。师姐和我从来都是同门之宜,连宸本就是君子,待我亦始终周到。”
“师兄你啊,明知这些事,却还是乐此不疲写那些话本,我实在无法理解。除了引起我们三人之间的尴尬,还能有什麽作用?”
临琴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默地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所以,当我就要出师门时,即便慎刑司已经有意用我,我也决定要离开天界。至于连宸进慎刑司,你也很清楚,慎刑司本来就有意用他,根本不存在我和连宸只能留一个的说法。”
“我离开天界,只因你和师姐从小就没让我过过一天安生日子,鸡飞狗跳的。我就想清净清净。”
琉江轻轻地说:“可是,你的生活也因为大琴琴和芳羽帝姬而变得很鲜活,不是吗?”
临琴朝琉江感激地笑笑。
陌英目光从琉江滑到临琴,浅笑着点了点头:“是。”
临琴松了口气,故意不看陌英地哼了一声。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不然,我也遇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