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时候,我说的话,没听懂是吗?”
谢辰被压得动弹不得,脸色不变地答:“我不明白,小章总。我跟我女朋友单独在一起待了一会儿,是有什麽问题麽?”
“女朋友?”章榕会重复了这个词,戾气深重地问,“你以为自己是什麽东西?嗯?路青拿你当枪使,就真觉得自己有对付我的本事?”
“我从没有高看过自己,”谢辰说,“但是看您现在的态度,我应该也并非您说的这样,毫无用处。”
压抑的不安反复涌动,路意浓在电梯前突然甩脱杭敏英的手,她踩着拖鞋,跑回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谢辰的脸色因缺氧而开始泛红,而章榕会瞥过来的眼神冷得像一块冰。
紧跟在後进来的杭敏英“卧槽!”了一声。
路意浓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她示弱地恳求:“您松开吧,哥哥。”
这是路意浓第一次这麽叫他。
为另一个男人求情。
章榕会:“出去。”
她又说一遍:“求您松开。”
面对章榕会的不为所动,路意浓站在那里,慌忙地掏出手机,手指都在发抖。
“您不放手,我报警了。”
“威胁我,是吗?”
他点头,说:“好,那就报警。”
“别害怕,这通电话拨出去。我们一起看看後面怎麽玩。好吗?”
杭敏英眼疾手快地按住路意浓的手,制止她:“今天好多媒体在外面,还有公司所有的高管都在,这事儿不能闹大。你得听我的。”
局面僵持之际,王家谨敲了敲门,探着半个身子进来,玩笑说:“这是唱的哪出好戏?张生私会崔莺莺,西厢记啊。”
他缓缓踱进来:“今天主戏台子搭起来可不是为的唱这出,赶紧散了吧。”
他偏了偏头,示意着杭敏英赶紧把人带走。
杭敏英用死劲扣着路意浓的手腕,往外拖:“我哥又不是疯了会杀人,真的不会有事的。我去喊我妈过来管他,行吗?”
路意浓的目光只看着谢辰,看他轻轻地点头,用口型说:“先出去。”,才往外动了脚步。
王家谨很有意思地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等人走了,才走过去,玩笑似地用力往下拽章榕会的手腕:“女主角都走了,还舍不得放人?”
僵持两三秒後,那只手肘终于卸了力。
谢辰扶膝,捂住脖颈,猛得咳嗽了几声,通开被挤压的气管。
王家谨拍了拍他的肩,有些遗憾地说:“我哥们练过自由搏击的,玩闹的时候力度掌握得不好,别介意哈。”
谢辰明白这话里威胁的意思。
他喘匀气後,直起身子:“不会。”
谢辰裸露在外的脖子一片通红,他仍是那副不卑不亢,无事发生的样子:“没什麽事,我先出去了返岗工作,有事您再吩咐。”
屋内清了场,王家谨四下里逡巡一周:“这是怎麽了,逮着了路家那个小女孩跟男朋友开房?”
“小孩子过家家。郎情妾意,情意绵绵的,又不碍你的事儿,干什麽发这麽大的火?”
他话音未落,章榕会直接擡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
王家谨一把拽过章榕会的衣领:“你他妈的别是昏了头,那个女孩是什麽身份?今天是什麽场合?你搞搞清楚。”
章榕会说:“我的私事,你别插手。”
“你到底想干什麽?”王家谨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弄路青,还是自己在往她手里递把柄?”
“叫你别管我的事!”
与他对视,王家谨才发现章榕会眼睛全是通红的血丝:“这事儿没完,我说了算!”
杭敏英怕闹起事来,没有敢再带她回到会场,而是直接陪路意浓回的西鹊山。
打车的路上,杭敏英跟章思晴打了好几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有没有什麽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