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都说:说了你也不懂。
更大一点儿,我就不问了。
就当我不在乎,不关心吧。
出门的时候看着门口摆放的全家福,每一个人都笑得灿烂。
我突然觉得没劲儿,这麽多年都过来了,现在说这些做什麽。何必刨根问底,怪不得总被说“说了你也不懂”呢。
很抱歉让你们感觉生养我就是在磨一把只会刺伤自己的利剑。
可写下这句话就像是惯性,我并不真的感到抱歉。
我一直说自己没养过宠物,其实是假的。对不起,在日记里我都骗人。。。。。。还是骗自己。。。。。。或许我应该转专业学会计,说不定我很会做假账,然後被抓走。。。。。。
开玩笑的。
只是我不喜欢提那件事,我想让自己遗忘,但可惜的是我好像很擅长记仇。
浅色瞳孔丶佛口蛇心的奶奶眼光毒辣。
初中的时候捡到一只流浪狗,不是我捡到的,是当时的邻居(同时也是老杨的上司)捡到的。他养了不过月馀就要调任外地了,可他显然不想带走“来福”。在一衆“竞争者”中,老杨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脱颖而出。
他突然就像他的领导一样喜欢狗了,不,我太想当然了,他的领导也不喜欢狗。
他把来福交给刚上初中的我,我兴奋的记了很多来福的信息。没人教我,我却一改平常面对大人时的羞涩,跟在伯伯後面叭叭的保证自己会如何照顾来福。我还告诉他自己会经常让爸爸给他发来福的近况,伯伯只是笑,对爸爸说我很可爱,并不接我的话。
他们说我可爱又懂事,因为我看起来像天真的狗腿?
太自然了。
同样不过一个月,我失去了来福。
我带来福散步的时候遇到了它的原主人,它原名叫“福福”。面对原先的主人,来福激动的又蹦又跳,尾巴甩的像螺旋桨,丝毫感受不到我的僵硬。
来福这个没良心的,它钻在那个阿姨怀里好不快活。我心如死灰,听阿姨夸我养得好。我鼓起勇气问她:“你要把来福带回去吗?”
她笑着说:“不要了,阿姨怀孕了。”
我不知道怀孕和来福有什麽关系,但我也不在乎。
虽然对不起来福,可我当时好像被“刀下留人”了,它不会明白我劫後馀生般的喜悦。
不知道来福到底怎麽想,可我觉得老天保佑,我真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回家後我跟他们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大家都感到惊奇不已。只是我没想到,虚惊一场因为我的得意炫耀变成了“时候未到”。
两三天吧,等我回家的时候来福已经不在家了。他们说来福的原主人上门要走了来福,我气急了,不愿意相信,我翻来覆去地重复“为什麽!她明明说她不要来福了!”
父母并不向我解释,只是给我塞了些钱,我不解,他们才解释说这钱是来福的原主人给我报销的来福的生活费。
生活费……是真的,来福真的被带走了!
我捏着钱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他们接连安慰我,可越是安慰,我越是嚣张。我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样,怨恨疯长,我对天咒骂那一家人。
又过了几个月,散步遇到那个出尔反尔的女人时我仍在诅咒她。
还有她即将出世的孩子。
……
女人走过来搭话“散步呢?”
“来福呢?”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微笑着,嘴巴轻轻开合:“谁让你不要。”
轻飘飘一句,就好像第一句问话一样,自然极了。
我呆立当场,到家了我才明白发生了什麽似的,无能狂怒,然後嚎啕大哭。
那段时间我总在遛过来福的区域乱晃,追过猫,追过塑料袋,也反过来被成群的狗追过。
我以为无能为力和遗憾就是这样。
可是舅妈来做客时却说漏了嘴,竟然是我的父母,我那主动提出要收养来福的父亲,找到了那个女人,他们要求女人负责,要求她把狗带回去。
不要影响孩子学习。
孩子,多麽美妙的生物,哪里需要就出现在哪里。
……
我没有成为你们想要的孩子。
要我说对不起吗?
我没什麽对不起的。
你们也不是我想要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