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鼻尖微酸:“不用捡,买,一定买。”
小姑娘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却又突然改口:“还是不要了。”
一个芭比娃娃,不要了。
年轻妇人说真乖。
小姑娘笑着,又有点难过。
但是第二天,她的床边就放了一个芭比娃娃,年轻妇人去两元起杂货店花了十八块买的,小姑娘高兴坏了,一蹦三尺高。
临雾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换得十三块钱。
他清理了一番,不知道能去哪里洗个澡。
他又在公园睡了一夜,期间有人过来打扰,问他卖不卖,一晚给八十。
临雾真挥着拳头把人赶跑了。
这觉都睡不安生。
第二天,临雾真想着还是得找个工作,他不信邪地自我推荐,有家店招洗盘子的,可他才干了一个多小时,老板就苦着一张脸让他走。
塞给他三十块钱,让他赶紧走,庙小容不下大佛。
临雾真去工厂,不到半小时就被赶了出来。
好吧,他明白了,他唯二被允许的工作就是捡垃圾和当娼。妓。
临雾真啃着馒头说自己想吃肉,煎得金黄金黄的肉,系统要大哭了,临雾真却笑着说,我可不会被打倒,我今天一定吃上肉。
不等明天了,总是明日复明日,就今天,他就要吃上一口肉。
他去最便宜的地摊讲了半天花二十块钱买到一件网上九块九包邮的T恤和一条四角裤。
又步行去很偏僻的地方磨嘴皮花二十块钱开了一个小时的迷你版钟点房,终于洗了个澡,清清爽爽。
把换下来的上衣和四角裤洗了,裤子继续穿,等有钱了再换。吹风机通通吹干,塑料袋装好,这就是他新的财产。
最后去菜市场帮忙抬货,在照例被赶走后,他不肯走,说要一块肉当工钱。
老板理亏,想着给了算了,就切了一小块边角料给他。
他眨了下眼,问老板能不能帮忙烧烧,用那烧猪皮的喷枪烧熟,他实在是太饿了。
老板不耐烦,又有点过意不去,给他重新切了一块给他烧了。
老板说:“可不知道里面熟没。”
想了下,干脆送佛送到西,现场切成薄片,又拿过去补喷了一小会儿。
老板拿袋子装好递给他,叹了口气:“走走走,快走。”
临雾真知道老板们也不容易,认真地道了谢接过塑料袋,又拿起放到一旁的衣服袋子走了。
他走出菜市场,笑着品尝,没有盐没有调料,却吃出了世间绝顶美味。
他笑着说:【你看,我说今天吃到肉,果真吃到了吧。】
其实有些都焦化了,但临雾真还是吃得很满足。
这些视频陆续都传了回去。精彩时刻还有人剪辑了,免得耽误几位天龙人的时间。
沈彧无法相信,那个会在他失去双亲后趁人之危,哄骗他转移股份的临雾真,会在失去一切后,依旧自顾自这样生机勃勃地活着。
临雾真凭什么,在做出一切恶劣的事后,依旧这么问心无愧地活着。
沈彧心中的恨意却无法阻拦他的目光放在那些视频上。
为什么啊,临雾真,为什么你不彻底烂掉,摔到泥潭里了还要挣扎。
爱慕虚荣不择手段的你,吃烧焦t?的肉片,也能这么幸福了吗。
临雾真吃完了,拎着衣服袋子走在江河边,傍晚天高海阔,他迎着江风伸开手,真凉爽啊。
要钱的享受太多,江风江水不用一钱买,取之无禁,用之不竭*,谁看了谁赚——
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