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
裴宴时还挺大度地说:“你给我操一次,咱俩这次就算扯平。”
“不可能。”
“就一次,我这还不够让步么,你数数你昨天晚上用了几个套。”
秦炽又继续抽起了他的烟,视线看着远方,不说话了。
被压着弄了一个晚上,裴宴时这会儿其实透着一股事后不自知的欲色,这体现在他湿红的眉眼、暗哑的嗓音、倦怠的面容上。
即便此刻青天白日,也稀释不了这种情事过后深重的欲。
仿佛只要瞥一眼,哪怕是行经的路人,也能即刻知道这个人不久前刚经历了什么。
秦炽想让他进帐篷,但一想,帐篷低顶,裴宴时进去后,站不方便站,坐不方便坐的,索性就没提。
而裴宴时呢,见秦炽不搭理他,放出来的话就更没个边儿了,字字都带着一种嚣张的威胁。
“你真不打算认账是么?”裴宴时说着,走了两步,站到秦炽面前,掀起自己衣服下摆到胸口的位置,“也行,回去之后我就找个店,把你留的这些吻痕文成半永久,哪天你要装失忆想赖账了,我就到你面前亮亮,我偏让你记得,偏让你赖不掉。”
秦炽抵着小炒锅把烟头掐了:“裴宴时你发什么疯。”
“你就看我是个男的,今天站你面前的换成女的,以你秦队长的自我道德标准,回去就该拉着人扯证去吧。”
“你刚才说的,这辈子不可能。其他的,你有什么要求,你提,只要我能做到,我尽量满足。”
“好说,”裴宴时张口便提了个,“跟我谈恋爱也行。”
“……”
好说个屁。
俩人最终什么也没聊出来。
裴宴时站着浑身酸累,说话声本来就哑,一顿“自我维权”后,嗓子要冒烟了。
过两天他还要和建委的人谈事,嗓子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报废。
他暂且放弃当下争论。
然而,爬了半个下午的山,做了一晚上的botto,替人挨了一口蛇咬,被这三者叠加虐过的裴宴时,暂时没那个体力下山。
钻进睡袋睡了个回笼觉,下午两点多醒来,吃了点秦炽做的热食,总算恢复点精神。
看着秦炽把东西收拾好,这才开始往山下走。
但裴宴时体力恢复有限,下山三分之二的路程都是在秦炽背上度过的。
他这会儿还没那个气力继续跟秦炽“讨名分”,而秦炽,大约是因为睡了一个不久前刚替自己挡住蛇的攻击的人,心中滋味复杂,一路上也几乎无言。
落日时分,两人从山上下来,进到车里。
裴宴时把副驾驶座椅调平,躺好后,对秦炽说:“回春棠园。”
秦炽偏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什么时候,裴宴时从后座上拽来了背包,以此为枕垫着头。额前有碎发跌落,遮住他尚有些泛红的眉眼。
秦炽不由得想起昨晚裴宴时蹙着眉喘着气将脑袋抵在背包里的画面。
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秦炽略显仓皇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