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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切都是为了你弟弟（第1页）

第59章一切都是为了你弟弟

祈母看着祈景瑜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下子就伸手拉住了他。

祈母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指节泛白得像块冷硬的石头。

“小瑜，这个事情确实是我的错，但是我不允许你现在就这样子离开，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我可以把所有都告诉你，你喊其他人过去帮你查一下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自己亲自过去的。]

她拼命摇头时鬓角的碎发乱晃，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卷发此刻像团炸开的枯草，声音里裹着没藏住的颤音：“这个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弟弟好，要不是为了他的话，我根本就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你就当体谅体谅一下我，反正那个林浩宇，也没有什麽亲人，我已经打听过了，就算是出什麽事情，也没有什麽的。”

话刚出口，她就飞快别开眼，不敢看儿子那双沉得像寒潭的眸子。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旗袍盘扣，那枚翡翠扣子是去年小儿子特意寻来给她的，此刻却硌得掌心生疼。

她在心里把那笔交易翻来覆去地想当初找的是那边最隐秘的中介，现金分三次给，每次都换不同的接头人，连银行流水都查不到。那中介拍着胸脯保证过，就算掘地三尺也查不出痕迹，怎麽会突然被景瑜盯上？

这麽一想，她喉头动了动，挺直脊背时腰板却有些发僵：“真的没事，你别自己吓自己。”

祈景瑜站在原地没动，黑西装裤线笔挺得像把刀。他盯着母亲颤抖的眼尾，那处细纹里藏着的慌乱太明显了。

从前母亲就算跟父亲吵得最凶时，眼里也只有泼辣的倔强，从没有过这种像被人攥住把柄的惊惶。

“妈，”他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指节叩了叩沙发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你今天连茶杯都端不稳。”

刚才佣人端来的龙井，母亲只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在茶几边缘，杯底和玻璃面碰撞时发出细碎的颤音，那是她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祈母手一抖，果然看见茶杯在茶几上晃了晃，忙伸手按住，指尖的温度烫得杯壁泛起白雾：“年纪大了手滑而已，有什麽好奇怪的？”

“是麽？”祈景瑜微微倾身，喉结滚动着压下心头的涩意，“去年你跟张太太打麻将，摸牌时连骰子都能捏得稳稳的，怎麽今天端个杯子就手滑了？”

看着齐景瑜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祈母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拉住了他。

“小瑜，既然你都已经怀疑了，那妈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只有这麽一个弟弟，我真的怕会出什麽事情，所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不知道为什麽，听见这一个其他的办法，齐景瑜忽然间喊想到了，有一天晚上，他的朋友沈聿川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景瑜，你妈最近总往城郊跑，我让人查了，那边有家私人诊所，老板是个从瑞士回来的药剂师。”

当时他只当是母亲担心小儿子的病乱投医，现在想来，那些被刻意隐瞒的行踪，那些欲盖弥彰的慌张，早就在暗处织成了一张网。

“你说吧。”祈景瑜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沉，“我现在不走，把你做的那些其他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我听着。”

祈母看着儿子紧绷的下颌线，那线条像他父亲年轻时一样硬朗，却比父亲多了几分执拗。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麽艰难的决定，缓缓松开攥着儿子胳膊的手，指尖在空气中虚虚抓了抓，最终垂落在身侧：“是……是我找的人。小浩的身体撑不住等配型了，我只能……只能走那条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後几个字几乎要被风卷走：“那药剂师说，能让小浩暂时撑住，代价是……”

祈景瑜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嗒的脆响。

他没接话，只是看着母亲鬓角那几根刺眼的白发，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把他架在肩上，说“我大儿子以後肯定是做大事的”。那时的母亲眼睛亮得像星星，怎麽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祈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旗袍前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代价是……需要定期给他输一种特殊的血清，那血清的来源……不合法。”

她说到最後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像是在唾弃自己，又像是在为自己辩解：“我也是没办法啊！小浩是你弟弟，是我含辛茹苦生下来的，你总不能看着他……”

“所以你就瞒着我，用这种方式让他吊着命？”

祈景瑜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指尖的青筋在西装袖口下突突地跳，“你知不知道那种血清一旦出问题，小宇会死得更快？”

祈母猛地擡头，眼里的泪混着惊恐：“不会的！那药剂师保证过……”

“保证？”祈景瑜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裹着说不出的疲惫，“妈，这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保证。”

他转身走向玄关，手搭在门把上时顿了顿，没回头：“我不出国了。”

祈母愣了愣，眼里刚燃起一丝希望，就听见他继续说：“但这事我必须查清楚。你把那药剂师的地址给我，现在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