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不用你出力,”霍北庭咬住他的耳垂,声音低哑得像羽毛搔在心尖,“我来就好。”
苏程程的脸更红了,刚想反驳,竈间传来张姨的声音:“程程!北庭!吃饭了!”
他像得到赦免似的跳起来,拉着霍北庭往堂屋跑,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堂屋里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满满当当都是菜。
红烧肉炖得油光锃亮,糖醋排骨裹着琥珀色的糖汁,还有一盘绿油油的青菜,都是苏程程小时候爱吃的。
张姨给他们盛了米饭,看着苏程程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霍北庭没怎麽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给苏程程夹菜,偶尔应和张姨两句,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苏程程看着他把自己碗里的肥肉夹走,把排骨上的骨头剔掉,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像一杯温水,平淡却暖心。
吃完饭,张姨非要自己洗碗,苏程程拗不过她,只能和霍北庭在院里坐着消食。
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蝉鸣和蛙声交织在一起,带着老城区特有的宁静。
“明天我让陈妈过来,帮张姨收拾收拾。”
霍北庭忽然开口,“再请个钟点工,重活累活让别人干。”
苏程程点点头:“嗯,张姨年纪大了,不能太累。”他靠在霍北庭肩上,声音软软的,“大叔,有你真好。”
霍北庭收紧手臂,把他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以後,我会一直在。”
回去的路上,苏程程靠在副驾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霍北庭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放慢了车速,车载香氛的雪松香在静谧的车厢里弥漫开来,像一个温柔的拥抱。
第二天苏程程醒来时,霍北庭已经去公司了。
他洗漱完下楼,看见林浩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手机上的租房信息唉声叹气。
“怎麽了?”苏程程走过去坐下,“找房子呢?”
“是啊,”林浩宇愁眉苦脸的,“网上的房子不是太贵就是太远,要不就是环境太差,愁死我了。”
苏程程愣了一下:“你要搬出去?”
“对啊,”林浩宇挠了挠头,“总在你这儿住着也不是事儿,你和霍大哥……总得有自己的空间吧。。
再说了,我总不能一直靠你们,也该自己独立了。”
苏程程心里有点舍不得。这段时间和林浩宇朝夕相处,早就已经舍不得他离开了,人多,热闹一点。
可他也知道,林浩宇说得对,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那我陪你一起去找吧,多个人多个主意。”
“真的?”林浩宇眼睛一亮,“那太好了!不过……霍大哥会不会不高兴啊?”
“他才不会,”苏程程拍了拍胸脯,“他最讲道理了。”
话虽这麽说,他还是决定上去跟霍北庭说一声。
推开书房门时,霍北庭正在看文件,指尖夹着一支钢笔,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听见动静,他擡了擡眼:“醒了?”
“嗯,”苏程程走过去,从背後抱住他的脖子,“浩宇想搬出去住,我陪他去找房子。”
霍北庭放下钢笔,转过身把他圈在怀里:“舍不得?”
“有点,”苏程程老实点头,“不过他说得对,总住在这里不方便。”
霍北庭捏了捏他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巴不得林浩宇赶紧搬走,省得每天在眼前晃悠,耽误他和程程独处。“
旁边那栋楼有空房,让他直接住进去就行,不用找。”
“不行,”苏程程摇摇头,“浩宇想自己找,说想独立一点。”
霍北庭挑了挑眉,也不勉强:“行,让他去。我让人跟着,别出什麽事。”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严肃起来,“齐景瑜那边虽然没动静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让保镖跟远点,别让浩宇觉得不自在。”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苏程程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转身就往外跑,“我们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