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蝉儿已经作为周方的贴身侍女两月有余。
她本就天生丽质,在周方这里养的白皙水灵,两只大眼睛尤其明亮动人。
最近两个月,周方安排白蝉儿学习文字礼仪,气质更胜从前。
连冯老这种阅历丰富的长辈见了,也由衷感叹:
“这女娃有一股子灵秀之气,啧,却又说不上来。”
周方吸一口茶水,天生真灵之体,自然灵气逼人。
可惜的是,周方还不知如何给她开窍,这道法天赋又如何施展?
待白蝉儿退下,周方问道:“不知冯老前来,所为何事?”
“额哈哈哈。”
冯老似乎有些难为情,说道:“老夫熟读经典,也教了半辈子书,早年也想过入朝为官,大展宏图,无奈出身卑微,无人举荐,幸有老王爷看中,在燕国待了大半辈子,而今天子分封诸侯……”
冯章抚须三下,挤眉弄眼道:“……人道是有志不在年高,老夫也想寻个机会额嘿嘿嘿。”
周方心中明悟,求官来了。
当初薄姬娘娘认子,冯章和郑柄功不可没,也算有了这一道香火情。
冯章本人才学不弱,在燕国甚有名望,能将他收入麾下,不说能振兴国家,至少凭他的身份,做个吉祥物,也能招揽到大批有学之士,肯定不亏。
周方起身一拜,态度诚恳:“冯老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学生钦佩之至,若有先生相助,则如虎添翼,求之不得啊,只怕先生嫌弃国小民弱……”
冯章赶忙放下茶杯,惊起,扶住周方:“老朽之身哪敢受公子一拜?若能为公子效力,哪怕做个门前小吏,亦此生无憾矣,哪有嫌弃之理?”
周方与他两手紧握,“蓟北国,欢迎先生。”
“哈哈哈。”
两人互相恭维一番,主客相宜。
周方忽然问道:“只是这恩封子弟为王,明显是天子的强硬手段,其中是否会有变故?”
这是周方最关心的,害怕有人狗急跳墙。
冯章沉思,小声道:“老王爷病重,世子无能,他们掀不起风浪。”
“朝廷谒者率领天子禁军入驻,后方必有大军压阵,老王爷看得更清楚,无妨,无妨。”
周方一愣,冯章是真敢说,直言大哥无能?哪方面?
冯章接着说:“丞相朱服元有大才啊,这道恩封诏书一出,若是诸侯王听从,则一个大国变数个小国,难成气候。若是不从,则子弟相杀,同样会民乱国弱,啧啧,杀人还要诛心啊!”
“先生所言甚是,不过,于学生而言,确是好事,只苦了我那大哥了。”
冯章摆手:“世子不学无术,常年流连烟花之地,人嘛~总有多少能耐干多大事,天子分国,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哦,老夫失言,公子听听就好。”
所以冯章真心看不起周启呗,也是,只知道欺负老十九那个三岁小孩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冯章跟周方讨论了一番蓟北郡的人文地理,秀了一波博学,这才告辞离开。
周方敢打赌,老头来之前,肯定恶补过相关知识。
往后的日子,登门拜访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周方为了平复心绪,将精力投入到武学当中。
这个世界的武道,讲究打磨肉身根基。
武道九境,前三境铸就钢筋铁骨,中三境是铜脏银腑,后三境号称是金气血。
由内而外,由实入虚,层层递进。
第一个境界就是炼筋。
骨是静之形,筋是动之源。
筋骨磨炼既成,则武道根基稳。
周方祖传撼山拳,以拳脚招数打磨筋脉,以呼吸法引气淬炼身子骨,胜在入门简单。
周方一拳既出,筋脉似缠骨之龙。
隐见其形,而龙鸣声显。
深吸一口气,出拳如擂鼓,脚步拧转,又似铁骑突阵。
拳脚破空,周方气息磅礴。
路过的美婢不敢靠近,生怕被波及倒毙。
只有白蝉儿远远看着,一招一式尽收眼底。
一下子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