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时候就跑我这里来,你把我当什么了?”
沈秋渡被撞得真恼了,加上先前积攒的情绪,如今一下倾倒出来,他发狠地抬手想要像个壮汉推搡一下温降初,结果温降初就像座大山一样纹丝不动。
他的力气在温降初面前,就是一只小猫,冲人哈气却被当做可爱。
温降初的确没见过沈秋渡动气,更没想过他会“动手”。他抬起宽厚的掌心覆在沈秋渡触碰过的地方蹭了蹭,感受了下余温,被沈秋渡瞪了眼,又悻悻放下。
“对不起秋渡,我只是。。。只是想来看看你。”
沈秋渡不懂温降初又发什么疯。
但他清晰地知道一点。
他最近必须离温降初远一点,不只是因为今晚和徐昼野的约定。
温降初不单单是温降初,他还是个s级alpha,更是一个身上沾满了他喜欢气息的alpha。
这对一个即将步入易感期的omega来说,无非是致命的毒药。
但凡温降初没有控制好自己散发出一丁点信息素,他就会被迫陷入那一段煎熬痛苦的易感期。
沈秋渡一向厌恶极了易感期,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会变成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被天性束缚的怪物。
不过,所幸他找到了控制那个时候的自己的好办法。
就是找到一个衣柜,将自己锁起来,钥匙挂在高高的地方,直到易感期结束,才放自己出来。
虽然很痛苦又绝望,可这是沈秋渡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在贫民窟的时候,一旦被周边那些劣质残忍的alpha闻到了四溢的信息素,那结果,可远比锁进衣柜惨烈百倍。
所以在现在,沈秋渡努力从温降初怀里挣脱开来,克制自己的情绪,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你,你现在走。”
沈秋渡指着房门的方向,垂着头不去看他,声音却止不住发颤。
“秋渡,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你别过来!”
沈秋渡眼看温降初上前一步,紧绷的神经逼迫他抬高音调,带着破碎的声音,打断温降初的动作。
完蛋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沈秋渡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他越想去控制信息素漏出,那块凸起的疼痛感就越明显。
信息素渗出的越多,疼痛就越剧烈。
本就空缺的那块地方,因为神经的缺少断裂,让沈秋渡无法很好地控制信息素的渗出,以至于有时候突然被alpha影响,他的信息素都会突然渗出些。
这种时候,他就会经受那些可怕的凝视,被那些高高在上的alpha说是自己的勾引。
所以每一次,沈秋渡只能花比寻常omega十倍的精力去控制。可今晚,他要一边关注温降初举动,一边控制,实在是艰难。
可是今天不能出现任何一丝的意外。
沈秋渡缓慢后退着试图利用距离让温降初不去察觉那该死的信息素,他抬眼小心打量了下温降初,看到他茫然的模样松了口气。
正想着该如何撒谎让他离开时,一种异样的目光骤然落在沈秋渡的身上。
和先前经受过的凝视不一样,无比温暖。被泡发经受无数丑陋砾石攻击的身子,被人小心拖起。
一种秩序以外的感觉席卷而来。
这种错轨的心绪,让沈秋渡格外心慌。
他讨厌这种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失了控,未知又能给他带来巨大影响的东西,沈秋渡从来无法掌控,只能被迫厌恶。
就像易感期。
余光瞥见温降初轻声靠近,吓得沈秋渡瞬间炸毛,“你走,你走开。。。不要碰我!”
温降初充耳不闻,蹙着眉小心将沈秋渡困在自己身边。
他比任何人包括沈秋渡他自己都知道,现在的沈秋渡,根本无法一个人。
终于,温降初的声音将沈秋渡先前一切的行为和假象都判了死刑。
“秋渡,你是不是。。。到了易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