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之後,边陆滑坐到地上。
外面安静的时间很久,边陆重新站起身,想开门出去的时候,门又忽然被打开。
翟高驰还是一副冷静的样子,“走了,回去了。”
熟悉的语气和语调。
仿佛是那天放完烟花後对他说的话。
回程的时候是翟高驰开的车。
表哥坐在副驾驶,抿着嘴一言不发。
边陆几次想开口,最後还是沉默下来。
最後他靠上熟悉的车後座,松懈过後的困倦很快就袭来。
几乎是没多久就阖上了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车里只剩下翟高驰。
周围的车流声和喇叭声让他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到了县城。
边陆刚用手肘半撑起身,就听见他问,“醒了?”
“嗯。”边陆点点头,又往四周看了一圈。
“表哥去医院了,我们先下车回酒店。”
“医院?”边陆清醒了些,“我怎麽没看到表哥受伤?”
“不是什麽大伤,就是手臂脱臼了估计。”
回到酒店,翟高驰又打开刚才趁他睡觉去药店买的药。
边陆显然还没缓过神,即使上药疼,也只是皱皱眉。
彼此脑海里许多的问题,一时间都想不出从哪里开始问。
直到第二天去医院检查完,回到酒店房间,边陆才後知後觉地问他,“你怎麽会来?”
“表哥提前来开店,我去找你了。”
“但是没找到,你也不回消息。”
边陆看着他检查自己的伤,“嗯……”
“不好意思,我爸他有些暴力倾向。”
“这段时间山里的雪实在是下地太大,我出不去。”
“他们想让我去工厂上班,还拿了我的身份证报名,所以我想着先等坐上工厂的大巴车再说。”
“不过雪一直断断续续地,怎麽也不停……”
边陆说完,忽然又问,“你和我表哥怎麽说服他的?”
翟高驰还没回答,边陆又就继续说,“是不是给钱啦?”
见他不说话,边陆扯着嘴角苦笑一下。
“起了吗都?出来吃个早饭出发了。”程逸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暂时打断了房间里的沉默。
饭桌上边陆被程逸阳数落一通。
诸如被打也不会还手,不早点告诉田辰他妈,太乖太听话等等。
“要不是田辰妈妈告诉田辰,然後田辰又跑来找我,你打算在大山里待到什麽时候?”
“就你爹那个不正常的脑子,”程逸阳冷哼一声,“我看也就边成出息点的时候他能正常一些。”
“边成前几天被抓了,经济犯罪,他说的投资,就是赌搏。”
“还算聪明的脑子没用在对的地方,钱赚那麽快,肯定有问题。”
表哥的唠叨在回程的路上终于停下。
边陆歪着头,看着车窗外依旧下个不停的雪。
此时此刻的心情却不太一样。
不知怎麽,从哪里看出了些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