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你是个善良的好人还不行吗?”
“那不用你承认,我原本就是。”
“呵呵。”
……
李岩还真没吃下晚饭。
此刻,他正端端正正跪在父亲的书房里思过。
两个小时前,李父把他叫回了家。
在听完了他的冗长解释後,李父只说了一句:“你用什麽手段对待别人,别人就可以怎麽对待你,是你先打破了规则,又比她更无法承受规则之外的後果。”
而後,李父就再没说一句话,让他跪在那儿,自己走了。
李岩现在不止心里烦,腿也没了知觉。
他十分不能理解父亲的话——做事情,难道不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在香江的时候,见过无数次这种事。
怎麽别人做都可以,到了他就不行了?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麽,只觉得是自己的对手不同寻常。
他只是这一局败了,又不是结局已定。
他还有机会。
一定有。
“是我错了。”
李父靠在床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该在小岩还没成熟的时候就把他送到香江去……我只想着未来,忽略了当下。”
李母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眼泪无声的滑落:“我今天上班时听到了些风声,老段已经开始查小岩了。”
李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粗糙的大手竟开始颤抖。
李母转回头,看着他说:“保人,不保事儿吧。小岩他……该受点儿教训。”
李父的胸口几乎没有起伏,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卧室静到压抑。
“嗯。”
不知过了多久,李父极轻的应了一声。
……
林听万万没想到,她的更刺激的玩法还没拿出来,李岩就去自首了。
这感觉就像是攒足了劲儿一拳打过去,刚碰到了对面的脸皮,他就跪下认错了。
与结果无关,主要是差点儿闪了腰。
“不是,他心理这麽脆弱的吗?我都让黄子安排好人了,他撺掇民衆静坐抗议拆迁的事儿,我今天就打算捅出来的!”
“他这麽搞,我不知道怎麽办了呀!”
西厢房里,林听很崩溃。
“我见过冥顽不灵的,也见过亲爹祭旗的,但这样的我真是第一次见!”
“说不打就不打了,他怂得这麽突然他爹知道吗?”
段珺摸了摸鼻子:“实际上……就是他爹押着他去自首的。”
林听愣住。
段珺安抚似的拍了拍林听的肩膀:“如果你真把他撺掇民衆的事儿闹出去,李岩必死,这是李叔不能接受的……”
“他都被你逼到去自首了,放眼过去四十年,你这也是独一份儿了,给个面子,就这样吧。”
“我哪来的面子?我要是有面子,他李岩现在就应该在这儿跟我道歉了。”
林听心里有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正这时,保姆阿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姑娘,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李先生来了,想见一见你。”
林听:“……”
段珺震惊的看了林听好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去吧,林姑娘天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