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策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愣了愣,站出来向上方看去,燕译景冲他挑眉,那意味不明的笑容让他恶寒。
“臣在。”
“你与那山贼有所接触,这是,且由你负责。”
百里策心中疑惑,还是接下。
有事做,免得自己去找陈清岩,那人或许不想见到自己,让他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他拿俸禄也心虚,自己替燕译景做完这事,他这俸禄能心安理得拿着。
下朝之后,商怀谏难得没有去找燕译景,反而是百里策去了。
两人许久未见,在御花园叙旧,听流水的声音,惬意得很。
百里策同他讲自己走过的山河原野,听他描述,燕译景很向往。
他出生在宫中,是别人口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却永远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他没见过清风拂过原野的模样,没见过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亦没见过农忙之期,稻谷成熟,满目金黄的模样。
“你拿着朕的钱,过着朕想过的生活,真是让人嫉妒。”燕译景看着面前的池水,心生艳羡。
百里策打趣他说:“这好办,你生个孩子,扶持他为帝王,自己当太上皇,然后游山玩水去。”
燕译景当个玩笑话听,他不想碰后宫嫔妃,他此生不会有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
他并不觉得遗憾。
燕译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朕昨日还以为你会追上陈清岩。”
百里策被茶水呛到,拿出帕子擦擦嘴角,“我要真去了,我家那个老头,能从文官变武官,将我揍回来。”
他看向天边,排排大雁寄托他的思念,“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差不多走了一天的路程,还没有出昱国的地界,他们在路途中休息,这条路并不好走。
燕译月坐在马车中,她身边跟着玉叶和玉竹,还有几个二等丫鬟。
那位小公主燕译柔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身边跟着两个宫女是新安排过来伺候的。
她拘谨地坐在马车里,那宫女她不熟悉,同她们待在一个空间里,很尴尬。
停靠在路边休息时,几个人随意坐在地上,陈清岩拿个馍,坐在地上咬两口,再喝一口水。
他望着京城的方向发呆,久久不能回神。
“陈将军。”燕译月叫他,陈清岩拍拍身上的灰,大步走过去,“殿下。”
“你是在想百里策?”
“没有。”陈清岩的耳尖泛红,他咳嗽两声,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那陈将军要对百里策负责吗?”她眉眼含笑,陈清岩今年十九,百里策比他大一岁,行了弱冠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