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例如刚才,她真的很想放肆一下,将脸凑上去;例如,她提出要和陈惜言回家,明明知道这里只有一张床。
&esp;&esp;“那要睡觉吗,我……我开风扇,是不是很热?”陈惜言有些无措,她扭开电风扇的开关,细密的扇叶旋转,不算凉的风吹得床头的习题册哗哗作响。
&esp;&esp;陈惜言又收起那些习题册,走到衣柜拿出一个枕头,将它平整地摆在床头。做完这些,她看着唐潋,欲言又止。
&esp;&esp;“想问什么?”唐潋静静看着她做完这些,不客气地上床,占了里头的位置。
&esp;&esp;“那个报纸,你……”陈惜言试探性问道,只见唐潋将脸埋进枕头里,后脑勺摇了摇,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esp;&esp;看来不想谈,陈惜言了然,不再多说什么。
&esp;&esp;出租屋的这张床是152米的尺寸,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陈惜言关了灯,睡在外头。
&esp;&esp;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这对陈惜言来说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她抱着夏凉被,身子与床边几乎快成了一条直线。
&esp;&esp;忽然,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陈惜言浑身一激灵,猛地坐起来。
&esp;&esp;“惜言,干什么”唐潋也坐起来,无奈一笑,“你快掉下去了,不习惯身边有人?”
&esp;&esp;夜里院子会有一个照明灯,丝丝亮光照进房间里,陈惜言现在能看清唐潋的脸,没有来的她感到一些紧张。
&esp;&esp;“是有一点。”陈惜言承认道,她向里靠了靠,这个距离一转身就能看到唐潋的脸。
&esp;&esp;“睡吧。”唐潋轻声说。
&esp;&esp;整座房子彻底静下来了,连同窗子外再也没有人走动。唐潋与虚空对视数秒,又转向陈惜言熟睡的脸。
&esp;&esp;“你不能胡来。”
&esp;&esp;母亲的话犹如在耳,那时自己在情绪上,未曾想这句话背后的深意。难不成,母亲知道——不,不可能,她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怎么会被别人看出把柄。
&esp;&esp;不能胡来,唐潋最后深深看了眼陈惜言。我不胡来,若是别人要胡来?她自然不会制止。
&esp;&esp;她挑起覆在陈惜言嘴边的碎发,默默说了一句:“晚安。”
&esp;&esp;“嗷嗷嗷嗷——”
&esp;&esp;大公鸡恪尽职守,赶着天儿明嚎叫。与此同时,陈惜言的脑中也在“铃铃铃”响着,陈惜言一手按灭闹钟,余光中好似一只手映入眼帘。
&esp;&esp;!!!
&esp;&esp;是唐潋。昨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拍了拍两侧太阳穴,匆匆洗漱,给还未睡醒的唐潋留下了一张字条。
&esp;&esp;“我买了包子,记得吃,去上班了。”
&esp;&esp;在关门的最后一瞬间,陈惜言再次看向唐潋。她依旧睡着,只是不安稳,眉头总是皱了又皱。
&esp;&esp;一瞬间,她想回去将那皱着的眉头抚平,但是巷子里老大爷的摇铃声让她回神。
&esp;&esp;七点半了,再晚点就迟到了。
&esp;&esp;悄悄关上门,她转身离去。
&esp;&esp;在那一瞬间,唐潋睁开眼,眼睛模糊又聚焦,最终定格在床头柜的包子上。
&esp;&esp;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入目所及是风扇、凉席,黄色的写字台,还有——陈惜言的衣服。
&esp;&esp;是昨天,好在她没有屈服在酒精的威压之下,否则陈惜言得被自己吓跑。唐潋将脸埋进被子里,闷声发笑。
&esp;&esp;酒吧里陈惜言后退的那几步,着实让她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esp;&esp;“滴滴——滴——”斯嘉来电。
&esp;&esp;“唐潋!!你答应过我什么!”按下接听键,斯嘉的怒吼来袭。唐潋这才慢悠悠想起,下个月是庄筝婚礼,她答应斯嘉陪她去选礼服。
&esp;&esp;“我知道了,这就走。”唐潋下床,拎起包子开门。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唐潋门儿清着呢,惜言现在才是真懵懵懂懂
&esp;&esp;
&esp;&esp;正午十二分,隔着玻璃窗子朝外看去,能看见一层层起伏的热浪。行人大多掩着额头,不论多大的眼睛在大太阳下都变成了一条缝。
&esp;&esp;廖书香早早装好了空调,一旦温度上来,遥控器“滴”一声,整个小店清凉如深秋。因此一到夏天,来蹭空调的人颇多。
&esp;&esp;此时最为瞩目的,就是坐在墙角边上一对拿着摄影机的男女。陈惜言注意到这两个人在店里坐了已经有两个小时,咖啡一杯一杯地点,也不怕晚上通宵睡不着。
&esp;&esp;更要命的是,她总觉得这两个人在观察自己。那个摄影机被固定在支架上,红色摄像头一闪一闪,她每每经过这两个人面前都必须经过这个摄像头。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