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止雨姿势不对,不好发力,转了又转,调整到後面,直接撞在了范砚西背後。
这人後背温热,因为洗菜有些晃动,察觉到他靠上来,放慢了洗菜速度,让自己更稳,方便他靠。
见范砚西没说什麽,周止雨就这麽靠着他继续揉猫,哼一首自创小调。
【在这里放一个kappa商标】
【来人给朕点一首林俊杰的背对背拥抱】
【好神经我一直在笑】
范砚西听了一会儿,在他停下之後接起下半段,继续哼。
周止雨不揉猫了:“?”
【这也能接?】
【好和谐一点都不突兀地接上了,我宣布这就是原曲】
【我完全明白了,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周止雨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你怎麽会哼,你听过?你在哪听的?”
范砚西洗干净最後一根萝卜:“我也忘了,听你哼突然想起来。”
周止雨:“?”
不可能。
这首小调是他小时候编的,除了家里人没人听过,更鲜少在外人面前哼。
周小雨编出来之後恨不得给自己封个莫扎特在世,吵着闹着要爸爸妈妈给他找紫翅椋鸟,说莫扎特有的宠物他也要有。
直到周啓勋拎着他去林业局,他老爸把他往排椅上一丢,让工作人员给周小雨好好科普了一番这是保护动物,不能养,家养犯法,要剃光了头进监狱,总之大的小的好好恐吓了一顿。
周小雨别的没听进去,就听进去了剃光头,惊恐地抱紧自己乌黑发亮的头发,捂得死死的,自此再也没提过养鸟。
忘了在哪听的?假的吧?难道有人和他长了一个脑子?有这种概率?
周止雨琢磨出点不对味儿来了。
难道范砚西以前见过他?
这会儿他是真有点懊恼自己贵人多忘事。
假设他和范砚西真的见过,可周止雨小时候总去些晚宴,短短一周就会见过聊过很多人,谁还记得他什麽时候见的范砚西?就算说了两句话,他也早不记得了。
再加上之前他推测范砚西是空降屿城,最近几年绝对不在本地,只能说明他们两个见面的时间还要往前推很久……
范砚西洗完了所有的菜,把水滤滤干净,说:“搭把手,找个好看的锅。”
“哦!好。”
周止雨从思索里抽离,矮身打开下面的橱柜。
完成了洗菜任务的范砚西配合地率先在他身旁蹲下,方便他弯身来找锅,免得手铐扯到手,顺便避开摄像休息。
他总是在周止雨说话之前就把准备工作全做好了,很省心,显得很熟悉生活。
周止雨难以自控地想以後,想如果他们真的结婚,范砚西是不是就是这个居家的样子。
摄像:“导演,这段有点挡住了,没法同时拍两个人,要去干涉一下拍摄进度调整相机吗。”
导演:“冰箱上不是有个僞装成冰箱贴的摄像头,刚好能拍到侧面吧?把几句日常聊天剪在一起,人声逐渐淡出,水烧开的声音逐渐放大,这麽拍就行。”
摄像比了个大拇指。
岛台和竈台围出的这片空间里,周止雨在橱柜里翻找能让煮出来的关东煮卖相更好看的砂锅。
地势低,岛台遮挡了一部分射灯光线。
周止雨唇角一点凹陷在这样的光线下变得更深沉,像个没截断的笑。
蹲在他身侧的范砚西视线专注,一直定在他脸上,看到他说“找到了!不过在里边,等我拿”,活力十足,不知道为什麽拿个锅也有种和橱柜抗争到底的意味,跟着无声地笑。
他接住周止雨先递来的砂锅盖子,在周止雨头顶磕到橱柜最上沿之前,伸手护住棱角,轻声说。
“当心。”
周止雨果然没注意。
他磕在他手上,不疼,反手一摸,摸到他早就放好的手掌。
周止雨愣了愣,眼皮上掀,视线还没稳住,冒失的蝴蝶入网似的,撞进他温柔的眼眸。
他眸光一颤,连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