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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第1页）

楚昀没有坚持，默默的站了起来。一时间，偌大的殿内寂静无声，谁也不曾说话。楚昀瞧着姬离的神色，知晓她此次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求，就行了一礼，“是侍身僭越了，侍身告退。”“站住。”楚昀脚步一顿，他有些欣喜的看向姬离，以为姬离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却听姬离道：“今晚你侍寝。”楚昀一愣，他诧异的看向姬离。四目相对，他点下头，依旧恭敬：“侍身回去沐浴。”“不必，就在长明宫准备。”楚昀宽绰衣袖下的手紧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侍身知道了。”转身时，他轻轻垂下的眼睫透着几分担忧。“眼睛红什么？”姬离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我说过不答应你了吗？"去沐浴，我晚些来楚昀猛地僵住，指尖微微发颤。他缓缓转身，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忧思，却在看清姬离神情的那一刻，骤然凝固。她正看着他，眸色幽深如夜，唇角却噙着一丝极淡的、近乎危险的弧度。"楚昀，"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嗓音如霜雪般冷冽，"楚厌终究是要成长的，你护不了他一辈子。"一瞬间，楚昀便懂了姬离的意思。“是，侍身知道了。”“去沐浴，我晚些来。”楚昀点了点头，“是。”……夜色如墨，浓稠地泼洒在宫墙殿瓦之上。楚厌的寝宫之内，烛火幽微，似在暗夜中瑟缩颤抖的残魂，摇曳不定。那人一道旨意，便有那如狼似虎的行刑之人，将他按在刑架之上，皮鞭如灵蛇般狂舞。每一鞭落下，皆似要将他的皮肉撕裂，筋骨抽离。鞭梢带起的风声，宛如恶鬼的尖啸，在他耳畔肆虐。直到此刻，楚厌依旧记得那时的疼痛。他紧咬着牙关，却仍有闷哼声从喉间溢出，每一声都似重锤，砸在他破碎的心田。此刻，他瘫倒在榻上，身躯蜷缩成一团，那被鞭笞过的后背，早已皮开肉绽，血迹斑斑，像是一幅扭曲而惨烈的画卷。衣衫破碎地挂在身上，丝丝缕缕，犹如他支离破碎的尊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沁出，打湿了鬓边的乱发。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似有尖锐的针芒刺入他的后背，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姬离在这夜色的簇拥下，悄然踏入了这寝宫。楚厌趴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道：“都出去！”姬离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垂眸看着楚厌，眼底没有多少情绪，只道：“可悔了？”听见熟悉的声音，楚厌猛地抬眸看去。姬离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犹如一尊冷漠的神祇，高贵而疏离。楚厌与姬离对视，随即翻身也不顾后背的伤痛直接往床上一躺，也不说话，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姬离看了他半晌，见他不说话，起身便走。楚厌见此，也不顾忌自己的伤，伸手就拽住了姬离的衣袖。“妻主……”姬离脚步顿住。她侧目看向楚厌。男人轻轻垂下眼睫。他爬了起来，在姬离的目光注视下褪了外袍，背脊苍白如冷玉，鞭痕渗血时却笑出声：“妻主亲手打，会更疼吗？”。他用染血的手指勾住姬离衣角：“……下次还敢。”姬离忽然就笑了，她俯身，一把掐住楚厌的脸颊，嗓音清冷：“楚厌，孤从前与你说过的话看来你全然忘了，这是宫廷，你若再这般随心所欲，便永远不要出这宫门了。”话落，姬离指尖力道蓦地加重，楚厌苍白面颊顿时浮起两枚胭脂色指痕。宫灯摇曳，他沾血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阴影，如青瓷冰纹般易碎。"沈妄言语纵然有失，可你不该三番两次给他下毒，毁他容颜。"姬离指尖划楚厌他颈侧暗红鞭痕，触到锁骨处新结的痂，"先前罚你二十鞭，倒学会拿苦肉计来要挟孤？"先前替孤磨墨时手稳得很啊楚厌喉结滚动，突然攥住姬离垂落的广袖。锦缎下肌骨微颤，似春雪初融时簌簌坠落的梅枝："侍身只是见不得妻主待他那般不同"楚厌尾音忽地破碎，原是姬离捏住他下颌迫他仰首。姬离指甲划过他喉间凸起，眼底映着烛火，恍若深潭坠星："你当众折辱贵君，是要让天下笑孤偏宠佞幸？""知错了。”楚厌忽然卸了力道伏在地面，玄色中衣滑落半肩，露出脊背上交错血痕，"只是见不得"声音渐如游丝，"见不得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