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会下雪,”苏壶笑了笑,说,“想和你一起看。”
邱涂笑了笑,说:“是吗?”
他们以前也一起在外面看过初雪,那时候雪花刚刚飘落,苏壶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嗯,你不是很喜欢雪吗?”苏壶见他穿好鞋子,就小心地去牵他的手,说,“就算最後没下雪也没关系,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总能看见的。”
“嗯。”邱涂没再说什麽,也没有挣脱苏壶的手。
苏壶的整只手都是热的,邱涂自己明明也挺暖的,但就是觉得苏壶的手更热一些。
他被苏壶牵着走进电梯。
邱涂一直偏着头,看着电梯的墙壁,而苏壶另一只手正在手机里打字,要麽是在发信息,要麽是在预约什麽地方。
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沉默着,电梯降落在地下车库,梯门打开,苏壶就牵着邱涂走出去。
邱涂走得稍微在後边一些,他看向他们相牵的手,想握紧,又想松开。
曾经是他牵着苏壶的手走在前方,唯独几次他走在苏壶後方的情况,都是苏壶要走了,他去扯苏壶的手,问他可不可以多陪自己一会儿。
这个时候苏壶一般会很抱歉地告诉他:“小少爷,抱歉,我这些天太忙了,等之後空了一定加倍赔回给你好不好?”
“……好。”
邱涂用大拇指推开了牵在一起的手。
苏壶顿了顿,偏头看他。
“看我干嘛?不牵着不会走路啊?”邱涂走到苏壶前方,说。
“想牵着你走。”苏壶说着,就停在了原地。
邱涂没理他,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後的人没有跟上来,放慢脚步回头去看他。
“我不走了。”苏壶站着没动。
“我靠,你幼不幼稚?”邱涂笑了起来,说,“你是不是还要学习一下人家小朋友买不到东西就原地打滚啊?”
“不走了,”苏壶好像在耍无赖,又好像是在回答什麽,说,“我就站在这里,你过来牵我我就和你走。”
“讲点理吧小苏总,”邱涂返回去,走向他,说,“不是你要求我陪你出门的吗?你不走我就回家了啊?”
苏壶在邱涂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
邱涂擡起头,还没看清那双眼睛,就被拉到了苏壶的怀里。
地下室的光是冷色调的,一闪而过的泛红眼尾是很明显的,邱涂确定那不是错觉。
他被抱得很紧,几乎没有挣脱的馀地。
苏壶就这麽抱着邱涂,下巴压在後者的肩上,一直没有说话。
邱涂双手垂着,头却微微低了下来,额头压在苏壶肩上。
很安静,能听见别人家的汽车轮胎碾过减速带的声音,听见不知道从哪个方位传来的脚步声,听见耳边的呼吸,感受到胸腔平静地起伏。
他们都没有穿特别厚的衣服,地下室并不冷,厚衣服都在车里。
邱涂闭上了眼睛。
“邱少爷。”苏壶喊他。
“又怎麽了?”邱涂问。
“你不要爱上别人了。”苏壶的声音很轻,但很结实地落在邱涂的耳边。
邱涂笑了笑,说:“我有病吗我去祸害别人?”
苏壶摸了摸他的头:“不要这麽说自己。”
“我说的是你。”邱涂顺势退出了这一抱,擡眸看苏壶的眼睛。
眼尾的颜色已经褪去,又变得正常了。
“嗯,那确实是我,”苏壶又去牵他的手,说,“你爱上别人,我不会对你怎麽样,但我会嫉妒你的爱人。”
“嫉妒死你得了。”邱涂被他牵着向前走。
苏壶笑了笑,没有说话。
邱涂自从上次坐过一次副驾驶後就没怎麽坐过後座了,现在他都是一进副驾驶就马上把椅子放躺下。
苏壶把车内的暖气打开,说:“今天又降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