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进了主殿,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esp;&esp;柜子上摆的书,是弟子们修炼的普通功法,书下压着几张还没有绘制完成的符箓,很像谢流渊的画风。
&esp;&esp;桌上多了一套茶盏。
&esp;&esp;镜前多了把木梳。
&esp;&esp;床上多了个枕头。
&esp;&esp;看起来就像……这屋子是两个人同住的一样。
&esp;&esp;慕深握紧了令牌,自顾自地摇摇头。
&esp;&esp;怎么可能呢,长生殿是商清时的住所,堂堂掌门,怎么会沦落到与别人同吃同住。
&esp;&esp;好不容易把自己安慰好,慕深重新扬起笑容。然后,就亲眼看着谢流渊大摇大摆从温泉秘境出来。
&esp;&esp;对方垂头正打理着湿发,看到他的脚,微微一愣,而后从下往上看,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很自然地同他打招呼:“长老?您来这里做什么?”
&esp;&esp;这语气,仿佛主殿是谢流渊的家一样。
&esp;&esp;慕深的嘴角抽了抽,刚想说什么,又看见商清时也从温泉秘境中出来,站到谢流渊身边。
&esp;&esp;同样湿着发,下颚有一颗小水珠,沿着脖颈一路往下,衬得那截颈子愈发莹白如雪。
&esp;&esp;似乎是意识到慕深的目光正看着不该看的地方,谢流渊往商清时的前面挡了挡。
&esp;&esp;慕深在风中凌乱。
&esp;&esp;好半晌才找回声音,磕磕绊绊地将令牌递出去:“正阳宫派人递来请柬,邀掌门前去,共同商量封印血泉大计。”
&esp;&esp;
&esp;&esp;“什么?”
&esp;&esp;这回换作是商清时在风中凌乱了。
&esp;&esp;“奉阳之前说,魏重越打算领着正阳宫弟子前去封印血泉。怎么突然又改了主意,要联合各大门派之力?”
&esp;&esp;“习惯就好,”谢流渊忍不住插嘴:“他的性子本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否则之前,也不会擅自更改修仙大会的赛制。”
&esp;&esp;商清时下意识看向他。
&esp;&esp;来自终极大反派对炮灰反派二号的评价,还是十分中肯的。
&esp;&esp;想了想,商清时道:“慕深你先回去吧,等奉阳来了,我再和他商量商量。”
&esp;&esp;慕深点点头,小心翼翼将令牌放到桌上。
&esp;&esp;犹豫一番,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掌门,您这是和谁住一起了吗?”
&esp;&esp;没等商清时回答,谢流渊抢先一步说道:“和我住一起,长老看不出来吗?”
&esp;&esp;谁问他了。
&esp;&esp;慕深只是想听商清时亲口承认而已。
&esp;&esp;他忽略掉谢流渊,直勾勾地看着商清时,妄图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答案。
&esp;&esp;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商清时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我现在跟谢流渊住在一起。”
&esp;&esp;慕深:“……”
&esp;&esp;好好好。
&esp;&esp;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esp;&esp;之前在山下,谢流渊当着一大堆人的面,亲口承认自己是个断袖。如今商清时还敢跟他同住一屋,意思不言而喻。
&esp;&esp;悲伤间,慕深终于肯用正眼瞧谢流渊,然后就看见他脖颈上显眼的牙印。
&esp;&esp;慕深更悲伤了。
&esp;&esp;整个人都蔫蔫的,仿佛被太阳烫焦的向日葵。
&esp;&esp;见他这样,商清时没忍住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