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我就差一点得手了。
可是她周围的侍卫实在是严实,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她。
次数多了,她就更加警惕。
而我的行踪,也引起了白璟的注意。
这天,天色刚亮,我速走到村口,见到白璟在门口等着。
村口只有这一条出口。
白璟眼底下有了黑眼圈,看起来昨晚没睡好。
白袍的颜色有点深,带着潮意,像被露水浸湿的。
我无视他的视线,直接路过他。
但没想到,他直接抓住了我的手。
他说:“这段时间,你为什麽一直在躲我?”
我说:“我们还是回到以前,互不相识的样子吧。”
此话一出,我只感觉有密密麻麻的虫蚁在啃食我的内心。
如针戳般的疼痛从心脏处开始往四周扩散。
我下意识捂住了心脏。
我为什麽会心痛?
他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说:“什……什麽?你再说一遍。”
我抿住发干起皮的唇,声音不知为何,有点沙哑,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狠毒,恶心,欺骗你的感情。现在,劳请您体面地离开吧。”
之前,是我太天真了。
我这种依靠仇恨活下去的人,就是不应该跟别人有交集。
我不能连累到他们。
他赤红着眼,朝我怒吼道:“你把我当什麽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吗?”
我说:“随便你怎麽想。我也无法左右你内心的想法。”
伤人的话一说出口,便难以收回。
我瞬间就後悔,但无济于事。
它是一把冰冷的刀子,冷静地将心脏切成一片片薄薄的肉片。
每一刀的落下,都会牵扯剧烈的,逼人落泪的,难以隐忍的痛苦。
我心如刀割,别过视线,不去看他。
我甩开了他的手。
他也不再拦着我。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我快步离开望花畈,带着一把跟了我很久的匕首。
把柄处的麻绳粗糙,但熟悉的握感,让我有些许心安。
我捏紧匕首,像是对它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过了今日,就可以了。”
我的线人告诉我,这几天皇後人手有限,带的人少了一些。
过几天,就今非昔比,人手会比之前多得太多。
这是我最後的机会。
我埋伏在角落,身体贴着墙壁,像是与阴影合二为一。
我慢慢地等待着皇後的靠近。
十米……
两米……
就在皇後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奋起,侧手抽出那把银白色的小刀。
小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冷芒,直愣愣地朝着皇後砍下。
皇後被这个反应惊得擡起了头,她的眼底倒映着碧蓝的天空,和那道白芒。
刀尖直逼她的双眼,就像当年她让人剜去我娘双眼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