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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洛京之中。
赵负雪淡淡道:“‘折柳’给她了么?”
赵年微微颔首。
“通讯灵器已送向长煌大院,今夜便该到军营了。”
闻言,赵负雪唇角似乎勾出个淡淡的笑意。
“好。”他这般说着,便停下了修剪梅枝的手,轮椅辘辘,带着他向书房走去。
赵年看着他的背影,很心累地叹了口气。
封澄穷鬼一个,用不起通讯灵器,也花不了灵石。
赵负雪嘴上不言,却埋首于书房,于小小一方“折柳”上叠落了数百个储灵阵,做了一个既不需额外护理,也不需添灵补石的通讯灵器来。
此等精细入微的上百个储灵阵法,即便是宫中最顶尖的天机灵器上也不见得有,可赵负雪埋头多日做出这些叠阵来,竟然只是为了给一走了之、不留消息的没良心徒弟传信用!
画废了多少了通讯灵器!炸了多少灵石!
赵年想想就觉得自己要倒仰过去了。
“说是天机院——”赵负雪的声音远远传来,“补给她的结业礼。”
这么大手笔的结业礼,也得她肯信才行,赵年腹诽一句,转身走向了赵府大门。
回京(还没回
漫天喊杀声中,天魔渐渐败退,笼罩在敌阵正中的漆黑羽毛仿佛被捅传了般炸开,杀红了眼的众人看过去,只见从中走出一人影,沉默地抬起了手。
手中是一颗硕大的、鸟类的头颅。
“祸首已然伏诛,”封澄道,“余者格杀勿论!”
笼在拉舍尔部上空的魔气烟消云散,放出的求救信号也顺势送到了天机营本部,天魔本就无甚灵智,失了持劫,更是混乱如野兽,不多时便被恢复了灵力的天机军们杀了个干净。
大劫过后,伤亡者的血肉尸身与天魔的骸骨混成一团,似是难舍难分。
寸金吩咐人下去整理战后事宜,余光瞥见封澄的身影孤身向后去,心念一动,转身便去。正待开口询问,却见她骤然矮下身去,哇地一口吐了血。
刹那间,寸金脑中一根弦被猛地扯断了,他失声道:“来人!来人!赶快来人!”
在陷入黑沉世界前,封澄似乎在耳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笑声。
那笑声属于持劫,却并不只属于持劫。
好似从前听到过,封澄想。